第29段(1 / 3)

伸手從旁邊抓來一位小和尚,五指一下鎖住他的咽喉,低聲喝問,“聽說有一個叫沈旃檀的人曾經住在這裏,你知道麼?”

那小和尚不過十二三歲,被她冷冰冰的手指突然抓住,嚇得張開嘴巴就要大哭。他身後一位青年僧人急忙將她攔住,合十道,“女施主有事可慢慢商議,師弟年紀還小,不知何處怠慢了施主,還請對貧僧說吧。”

陸孤光放開小和尚,一伸手就待如法炮製,抓住年輕僧人來喝問。任懷蘇衣袖微擺,擋開她這一抓,對僧人行禮,“阿彌陀佛,敢問這蓼雲寺中,可有一處偏院,偏院內外種滿梅花?”

年輕僧人訝然看著他,抓了抓自己的光頭,“蓼雲寺外梅林如海,本就是茂宛城著名的美景。”任懷蘇搖了搖頭,眼簾微閉,微微一頓再睜開,“一種特殊的梅花……青色的小梅,梅香也是極特別的。”

那年輕僧人怔了一怔,臉色微微一變,“施主你……”

任懷蘇神色平靜,“那梅花……名喚‘青玉案’,乃是天下第一無二的異種。”

陸孤光怔了一怔,心裏覺得奇怪,這人什麼時候想起這麼多事,卻居然不動聲色,一點兒也沒說?不過難道任懷蘇當年曾經到過蓼雲寺?否則他怎麼知道這裏有一種梅花叫做青玉案?

那年輕僧人怔怔的看著他,那神色既是驚訝,又有些隱隱約約的畏懼,舉起手指了指廟後東南方,“你……你……”

任懷蘇道,“多謝了。”他握住陸孤光的手,緩步向東南方而去。

年輕僧人清醒過來,臉色大變,猛的往方丈禪院衝去。一位掃地的老僧被他撞了一下,問道何事?年輕僧人結結巴巴的道,“有人……有人要去撫心院。”那老僧吃了一驚,也是變了顏色。

蓼雲寺東南方,雲山東南角半山之上,有一座孤零零的庭院。庭院外梅枝如鐵,這等季節梅花未開,這梅樹上生出的梅葉卻非翠色,而是一股微帶綠意的墨色,若是當真開出淡青色小梅,的確別有風韻,隻是此時卻看不出來。

庭院院牆和大門積滿灰塵,破敗已久,院牆上“撫心院”三字已模糊不清,卻隱約還看得出當年俊雅挺拔的痕跡。陸孤光走近院門,皺著眉頭,“蓼雲寺香火這麼旺盛,怎麼連個偏院都收拾不好?這是多少年沒整修過了?都是雜草。”

院內的雜草已生的和院牆同高,野樹更是枝椏猙獰。任懷蘇伸手在院門上劃下一道痕跡,隻見門上一道金光閃過,兩人都吃了一驚,這地方居然封有封印,怪不得蓼雲寺的和尚整理不了此地,這地方常人根本進不去,靠近三步之內便會被震開了。

“封印?”陸孤光喃喃地道,“這想必就是那沈旃檀當年住的地方了?任懷蘇,你不記得沈旃檀,怎麼會知道他住的地方?”

“沈旃檀?”任懷蘇反問,過了一陣,他平靜地道,“此地我似乎曾經來過,有人曾用一塊假令,與我在此定下一約。”

“什麼約?”陸孤光隨口問,她東張西望看著這撫心院四周,院門上封的是佛門封印,如果法力不高她可以用鬼扇強行破開,但這封印幾十年也沒人能打開,料想法力高深莫測。

“什麼約定……”任懷蘇凝視著這塵封多年的院牆,“我不記得了,但想必進入此地,一切皆有答案。”

“真的?”她突然有些想笑,“你的直覺?”

他極認真的點了點頭,倒是讓她有些掃興,隻見任懷蘇以手指在積滿灰塵的大門上寫下一串梵文,那大門金光流轉,隻聽砰然一聲巨響,木門瞬間灰化,飄飛漫天,化為烏有。她嚇了一跳,閃開那些灰燼,舉目望去,隻見撫心院內雜草叢生,有些野樹已長成了參天大樹,幾間破敗的小屋在雜草野樹之間顯得極其蕭條,半點看不出這曾經是個皇親國戚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