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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瘋和尚根本不是放開或忘記,他隻是把恨分離到另一個魂魄身上——既然如此——她絕不會就此算了!

“孤光。”他平靜的看著石壁上的坑洞,“此地並無擺脫聖氣或鬼女的線索,我們還是離開吧。”他果然是不恨的,眼簾微闔,這周遭的一切就如與他毫無關係。

她驀地回過頭來,怒極而笑,“你——你就一心一意隻想著如何破除那該死的天兆麼?你看看這些——你看看你從前所身受的,你無動於衷?你怎能無動於衷?這些都是這人世對不起你的證據,世人如此卑劣可怕,你為什麼要救他們?”

“人……”他唇齒微微一動,那毫無情緒的語氣讓她越發暴怒,“任懷蘇!你真的想破除聖氣,破除天兆——還有一個方法——你愛上我!你徹底的愛上我!愛我愛得發瘋發狂——你動情生欲,解開佛門封印,讓你自己徹底變成屍魅——那聖氣就不會再降諸你身,你再去定屍陣自毀佛氣,那世上就再也沒有什麼萬聖之靈、再也沒有鬼女獻祭一說,這人世就得救了!你做得到麼?做得到麼?”

他的目光柔和而誠摯,凝視她的時候仿若能將人沉溺在一片柔情之中,那淡色卻豐潤的唇微微一動,說出來的卻是,“你我無情,非人間無情。眾生有愛,父善母慈,鹿鳴虎嘯,皆為生存,花開花落,月缺月圓,皆是萬物美好之處,豈能過目不視,聽之廢之?”

她踉蹌退了一步,不可置信的望著他,他在說什麼?她叫囂著說要他愛她愛到發瘋,愛到變成屍魅就能拋棄聖氣,就能破除他心心念念要解的天兆——結果他說——他說“你我無情,非人間無情”——在他心中,他和她就天生該是“無情”,和有愛的“眾生”不同,眾生父善母慈,鹿鳴虎嘯都是美的值得保護的,而他們就天生活該是異類活該無心無欲活該犧牲一切麼?她終於明白為何他那挖心一劍能如此淡然而絕情——他根本從未變過——從未變過!他一直就是這樣,在那一劍之前或之後都是一樣,她以為他曾有心動、曾有歉疚,甚至他都開口道歉了!

但……他根本沒變!

他從未……把她和他自己歸入“眾生”,他所說的“愛”和“情”,那種毫無道理的維護之意全不是給她的,他對自己毫無底限,而她因為被他視為同類,所以也無底限——所以他可以在洞房之夜傷她兩劍,他道歉是因為他沒有發現還有其他可行之法,而根本不是因為他傷害了她!

他根本……從未因為傷害了她而感到愧疚。

他說他與她天生無情,所以她方才所說的“愛她愛到發瘋愛到變成屍魅”這種方法是不可能的。

他的愛隻有大愛,沒有私情。

她的眼淚霎時間奪眶而出,這個人……這個人是這樣的,他其實一直是這樣的,是她一次又一次被他溫柔的言語、仿若深情的眼神所欺騙,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他說著那些真心實意卻曖昧不明的承諾,他認真體貼的關懷照顧,那都……那都是……錯覺!

是錯覺而已。

是她妄自多情。

作者有話要說:昨日歡樂地打遊戲,等打完一boss抬頭一看赫然已經淩晨……於是偶就睡覺去鳥……於是昨天就沒更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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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時有事要出門一周,昨天整理行李,所以沒有填坑……未來一周內不會更新,因為沒電腦==

第十二章04

“孤光?”他柔聲呼喚,見她臉色大變,眼淚奪眶而出,他仿佛略有詫異,“怎麼了?”

她手指微微一動,血流霞緊緊握在手心,一瞬間血流霞乍然變形,成長釘之形,幾乎就要往任懷蘇眉心刺去——任懷蘇抬起手來,握住她的手腕,她指間血流霞所成的紅色長釘赫然在目,隻見他略略皺眉,看著她目中爆發的戾氣,“孤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