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毅表麵打抱不平,其實是存心逗她。
作為上司,他太清楚,莊曉蝶性格別扭,又要臉麵又好強。你若罵她,她淡然出之,你誇她,她嘿嘿一笑,但你要是過度吹捧她,她立馬跟你急眼。
“好了,安靜。”
蔣紋鳶開口打斷了兩人。
其實,劉毅剛才的笑,不是在笑莊曉蝶,而是因為蔣紋鳶。
這些年來,蔣紋鳶一個女人,年紀輕輕,能爬到司衛營營正的位置,除了她背後有貴人相助,自己又履立功勳之外,還有一個重要因素,就是她和光同塵的為官之道。
但這一刻,那個讓劉毅欽佩的義海巾幗,又回來了。
八年前,蔣紋鳶因功晉升在即,卻故意設套,將一夥剛剛借權勢脫罪囂張惡少,打成了殘廢。
想道過去,劉毅正想說兩句,莊曉蝶突然說道,“阿姐,你好像忘了一件事,你應該派人把案發現場保護起來啊,萬一賊人同夥,去那荒宅毀屍滅跡怎麼辦?”
蔣紋鳶嗯哼一聲,沒說話。
劉毅在一旁無奈搖了搖頭,猶豫了一下,開口道,“沒這個必要,死掉的逃犯,對於暗地裏的那夥人,已經沒有了價值,他們不會節外生枝的。其實,我倒是希望他們去那荒宅毀屍滅跡,因為這樣,反而能給我們提供更多線索。”
蔣紋鳶微微頷首,“確實如此,不過,現場,還是得去看看。”
說完,蔣紋鳶一手撐著身體,坐了起來。
莊曉蝶看到這一幕,以為蔣紋鳶現在就要去現場,立時就急了,“阿姐,你幹什麼呀,你還傷著,得好好休養。”
蔣紋鳶揉了揉眉心,“一驚一乍的,隻是坐久了,動一動而已,放心,我惜命得很。”
話是這麼說,但第二天一大早,蔣紋鳶還是不顧張雲苓的勸阻,帶著莊曉蝶一起,再次來到了荒宅,查探現場。
劉毅則被派去聯絡另外兩名隊正。
林雁書也一起跟了過來,她已經想好了,把這次的辦案過程,記錄下來,事情結束之後,寫一個大長篇,登在報紙上。
除了林雁書,還有一個大家都不怎麼在意的小跟屁蟲,那就是白予。
蔣紋鳶一行人到場沒過一會兒,警務署的一大幫警員,也到達了現場,為首的警長,黑熊般的身材,牛眼睛,胡須亂紮如鐵針,長得跟李逵似的,一看見蔣紋鳶,急忙小跑步過來。
活李逵笑嗬嗬的關心道,“蔣大人,傷勢如何?”
“還好。”蔣紋鳶不鹹不淡的應道。
活李逵緊接著又道,“大人真是我輩楷模,受了如此重傷,仍然帶傷上陣。”
看蔣紋鳶沒有答話,活李逵抱著旁邊大樹,攥起沙包大的拳頭,就開始猛錘,邊捶邊罵,“監獄那幫天殺的廢物,竟然害得蔣大人這樣為國為民的好官受了傷,這幫混賬,怎麼不去死啊。賊老天啊,蔣大人多好的官,怎麼就……”
罵著罵著,人都哽咽了。
白予都看傻了,這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活李逵是死了親媽呢。
這活李逵拍馬屁的場麵,實在辣眼睛,白予受不了,趕緊轉身開溜,準備荒宅正廳避避難。
剛邁入正廳的第一步,眼前所見,頓時讓白予炸了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