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我真能活過來,真湯藥,神了。”
“嗬,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不是嗎?”
“或許,我隻是她們計劃的一部分。”
“恐怕是,到現在,我也不知道這個組織,到底想在漢昌做什麼。”
“真希望沒有她這個人。”
“都過去了,既然以這種方式活過來了,那就把沒有做完的事情。”
“也是,現在這樣的狀態,未必能保持太久。”
“那先逃出去?”
“不需要,現在我的病已經好了,醫生再過來檢查兩次,應該就會放我出去。”
裏麵的人講話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哨塔離這裏很遠,他們也格外注意,沒有點油燈,沒有命令不會擅離職守的守衛根本就不可能注意到他們這邊的情況。
白予在後窗聽這群人講話,越發覺得奇怪,明明是很多個人在說話,但一直我我我的,而不是我們,不像是對話,反而像是在自言自語。
“現在隻死了吳漢這個忘恩負義之徒,歐常新,還有楊家父子,都還活得好好的。”
“楊家父子,絕不能讓他們死得這麼便宜。”
“當然。”
聽到吳漢這個名字,白予先是一愣,等聽到,歐常新和楊家父子,白予才反應過來,吳漢,是最早被唐泰滅口,獨眼光頭的名字。
而歐常新,楊家父子就更不用說了。
這幾個人串聯起來,說話的人,身份已經呼之欲出。
在小屋裏,說話的人是唐泰,而且,極有可能,每一個,都是唐泰。
“現在人多,但缺乏決定性的力量。”
“有命圖。”
“短時間內,恐怕隻能做出一個。”
“我來,我現在的身份是漢南一個礦場的監工,年輕力壯,老婆過去是唱戲,對這個命圖的適應性,應該是眾人之中最好的。”
“好,就由你來。”
“我是刻版畫的,我有把握把圖案再現出來。”
“我知道……”
“這個材料,可以……”
眾人說起了命圖,很快,決定了誰來結合命圖,然後開始分別承包命圖的工序,材料。
聽了他們的講述,白予才知道,之作一份命圖,需要那些條件。
首先,是圖案,不需要一絲不差,但基本上,要達到一個一眼看不出什麼不同的水準。
然後,是顏料,這個顏料,不是顏色一樣,隨便弄就行,甚至,所謂的顏料,不是單純的顏料,還要摻入一些特殊的東西。
這個名為“生”的命圖,在顏料之中,要加入六旬老人的胡須燒成的灰,深有功名之人所使用的硯台磨出的墨,見過血的兵刃上麵刮下來的鐵鏽。
第一次結合命圖,也就是結合第一階命圖的時候,還需要一個儀式。
“生”這個命圖的儀式,就是常一出戲,但又不能被人看見,如果被看見,儀式則算失敗。
實在是意外之喜,白予沒想到,他單純因為懷疑,來了這一趟,居然得知了命圖的製作方法,雖然隻是一個一階的命圖“生”,但那句話怎麼說來著,白予的一小步,就是人,好吧,是貓的一大步。
屋內的唐泰們,並沒有停下,談話扔在繼續。
“這才要注意,要避開小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