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人,倒是有些意思。”
蔣紋鳶讚許道。她還是第一次聽到男人說出這種話。
就在這時,一個人走進了店裏,看了白予一眼,目光立刻鎖定了蔣紋鳶,很不客氣的說道,“你誰呀你?”
白予尷尬一笑,沒有說話,因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馬靈雨。
蔣紋鳶看著莫名對自己有敵意的馬靈雨,瞟了一眼白予,翹起二郎腿,回了兩個字,“客人。”
馬靈雨一時愣了,對麵明明坐著,卻讓站著的她感到了一種被壓了一頭的感覺,明明答的是“客人”,卻像是在說“主人”。
“誰在那裏咋咋呼呼的跟我阿姐說話,信不信我一槍崩了你。”人未到,聲先到,聲音傳過來之後,緊接著,莊曉蝶走了出來。
馬靈雨和莊曉蝶目光一對,都傻了。
馬靈雨傻眼,是沒想到,在這裏遇上了前不久剛交的朋友莊曉蝶,而偏偏,她剛才對被莊曉蝶稱作阿姐的人,很是不善。
莊曉蝶傻眼,原因很簡單,她人設崩了。
要知道,在漢昌的未出閣的大小姐圈子,她可是溫婉成熟的名媛形象。
白予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
沉默了片刻,馬靈雨突然露出微笑,“是你啊,莊姐姐,真沒想到在這裏見到你。”
好似,剛剛什麼也沒有發生,她們倆是這才碰麵一般。
“好巧,馬妹妹。”
莊曉蝶也是一樣,好似剛剛她根本沒說那句“信不信我一槍崩了你”的粗鄙之語一樣。
蔣紋鳶看了看這兩人,隻能無奈搖搖頭。
白予勉強收住笑容之後,對蔣紋鳶說道,“蔣小姐,鞋子換了,我包起來,你帶走,絲襪就不必了,算我送的。”
蔣紋鳶嗯了一聲,換回了自己的繡花鞋,“多少錢?”
白予低頭打包,“三百。”
三百這個價格,絕對不算便宜,要知道,先前在酒樓那頓飯,五個菜,其中大盤的鱔魚,整隻野鴨紅燒,都是硬菜,一共才花了二十多塊。漢南那些鐵廠的工人,如果不是老工人,幸苦一個月,都不一定能掙到三百。
蔣紋鳶一個月工資一千五,在漢昌,算是比較高的,三百是她一個工資的五分之一。
不過,這對蔣紋鳶來說,也沒什麼。
蔣紋鳶從來不貪,不少人,甚至劉毅這種心腹下屬,都以為她沒什麼錢,尤其是買了二層的臨街住宅之後。
但其實,蔣紋鳶在漢昌,也能算小富婆一枚。
當年,蔣紋鳶變賣了牧場,在複仇之後還剩了不少,差不多有二十來萬。
後來南下到金陵念書的時候,跟著她老師宋知玄,稀裏糊塗又在股市賺了好幾筆。再後來,蔣紋鳶到了漢昌,身上帶著百來萬,她也不懂理財,就在江漢港區買了一排,一共十一間大商鋪,八年過去,港區地價都番了快一倍,她一個月收租都能收兩三萬。
要不然,就憑她的工資,買了雙層的臨街住房,還不吃土?
“值這個價。”
蔣紋鳶說著,摸出了錢包,抽出三張百元大鈔,遞給白予。
收下三百塊,白予看向蔣紋鳶,“歡迎下次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