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防被點名,自己還迷糊著的張雲苓整個人一激靈,尾巴都立了起來。
怎麼辦,這位道長,不會是以為她和旁邊的僧人一樣,是個什麼厲害人物吧?她就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普通醫生而已。
是了,這座奇異的道觀,恐怕是這位道長,專門邀請能人異士進來議事的,而她,可能是因為這座道觀的機製,出現了錯誤,才被拉了進來。
要坦白嗎?
張雲苓猶豫了。
“張雲苓,別猶豫了,這位高人對你客客氣氣的,想來沒有識破你的普通人的身份,你說不定,能借此得到命圖的力量。”
“張雲苓,你在想什麼,那種力量,不是你該覬覦的東西,那是一條不歸路。”
“不對,張雲苓,你很清楚,這個世界,平靜之下,隱藏著無數詭秘邪異,隻有獲得命圖的力量,才能保護你所珍視的一切。”
“不要聽她的,等辛夷學成醫術,將義父留下的醫書與命圖傳給她,找一個人嫁了,過平凡人的生活,這才是你的歸宿。”
“想辦法留下。”
“坦白,然後離開。”
兩種截然不同的聲音,在張雲苓的內心,激烈的交鋒。
最後,張雲苓長舒了一口氣,驅散了兩個吵得她不得安寧的聲音。
她,要留下,也要坦白。
沉下心來之後,張雲苓直視麵前的黑白花貓,“真人,可知道,最近,朝廷準備在巡檢司之下,設置一個新的衙門。”
“這,我確實不知。”
白予回答不知道。
其實,他當然知道,他親耳聽蔣紋鳶說的,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這個新衙門,名叫巡查所,主要的工作是……”
張雲苓基本把先前蔣紋鳶所說的內容,複述了一遍。
張雲苓聰明不必多說,蔣紋鳶雖然一句多餘的話也沒說,但她,已經看出來了,蔣紋鳶所說的工作內容,隻是表麵的工作內容,真正的工作內容,聯係蔣紋鳶的不尋常之處,恐怕,這個新衙門,是專門為了調查神秘事件的。
“知道了。”
白予說道。
張雲苓心道果然如此,這位道長,敏銳遠勝常人,他甚至都不知道蔣紋鳶的存在,僅僅從這隻言片語中,就能洞悉真相。
深吸一口氣,張雲苓俯身低頭,“道長,我有一些關於命圖的問題,希望道長能夠解答。”
白予沒說話,關於禁物,在研習中年人的手稿之後,他自信什麼人都能掰扯一下。
但命圖,說實話,越是接觸,越是覺得自己是個半桶水。
見白予不回答,張雲苓沒有起身,繼續說道,“看來,道長早已經知道了,小女子,隻是個普通人。不過……”
張雲苓剛說了不過,白予一揮手,示意她不用說後麵的話,“對於命圖,我也不過略懂,你還是請教這位大和尚吧。”
變成獅子的僧人一怔,他哪有資格在這位真人麵前談命圖?
不過,轉念一想,僧人明白了白予的的用意,有時候,頂尖的大師,反到不適合給人開蒙,就像是佛法,給小孩傳授佛法時,大師傅去講,很多時候,效果反而不如小沙彌。
“真人抬舉了,貧僧就試著說一說吧。”
僧人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