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近的距離,就算對方持槍,白綾也有信心,在一瞬間,製服對方。
何況,對方還沒有槍。
但,白綾還是沒有選擇這麼做,因為她不確定,對方是不是有同夥,就埋伏在附近。
更重要的是,背後這個女人,九成九隻是一個小角色。
按照背後女人的指令,白綾一路老老實實,穿過一個又一個巷子,最終,來到了一間小破屋。
一個身材高挑,麵容冷豔的女人,身穿一件洗得有些褪色的紅色長袍,大馬金刀的坐在一個小馬紮上,正拿著一根鐵釺,攪動木炭,木炭中,還有幾個土豆。
“老大,人給你帶過來了。”
帶白綾過來的女人說道。
“好。”紅衣服女人點點頭,把一顆烤好的土豆撥弄出來,目光轉向白綾,“聽說,你有門路,把‘苦肉’賣到鄂北?”
“苦肉”是黑話,因為禁藥的主要材料是紅蜘蛛蘑菇,而這種蘑菇,吃起來,口感像是肉,但味道很苦,所以,禁藥在她們這些人中,被叫做“苦肉”,嗑藥也不叫嗑藥,而是叫“吃苦”,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白綾對此嗤之以鼻,一群癮君子,好好的勵誌名言,就給這群人糟蹋了。
“我白綾一個小女子,哪兒來什麼門路,我是漢昌府人,不過是對於鄂北一帶的山路,水路還有關檢處的分布,比較熟而已。”
白綾笑著答道。
紅衣女人,撿起地上的烤土豆,吹了吹,撕開烤焦的外皮,吃了一口,“這已經算得上是有門路了,說說吧,為什麼來找我?”
“我想加入你們。”
白綾毫不猶豫答道。
紅衣女人略顯詫異,她本以為白綾,隻是想要通過她,弄一點貨,“為什麼?”
“我念過書,甚至過了官吏考試的筆試,但麵試中,考官卻不給過,不但不給過,還,唉,算了,不說也罷。我父親早亡,母親一個人,把我和妹妹拉扯大,我妹妹身體不好,經常吃藥,我要賺錢,賺大錢,我要證明,女人也能賺大錢。”
白綾答道,這番說辭,早在半年前,就已經預備好了。
任誰聽了白綾這番話,都會覺得,白綾是一個家庭困難,還有點愣頭青的人,這樣的人,最好控製。
紅衣女人幾大口吃下烤土豆,緩了口氣,說道,“你走吧,我就當沒見過你。你有家人,應該找一份好的工作,嫁一個好人,安穩過一輩子。”
白綾憋了口氣,狠狠說道,“男人靠不住,我要賺大錢。”
話是假話,可她這口咽不下的氣,卻是真的,憑什麼,她一來就要被派出去當臥底,臥底就算了,還是這種不入流的小團夥。
紅衣女人站起來,盯著白綾的眼睛,白綾也直視對方的眼睛,兩個人對視許久,紅衣女人長歎了口氣,“好吧,我接受你的入夥,我姓蔣,你叫我蔣老大就行,暫時不需要你做什麼,你就先跟著小林,她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
“那就這麼定了。”
白綾說道,露出了興奮的笑容,半年了,她終於邁出了第一步,等她掌握這個小團夥的全部罪證,再順藤摸瓜,抓出這個小團夥的上線,立下大功,便可以回到警署。
那時,她的頭銜將不再僅僅是第一個考上警務署的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