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所控製的異魔男,殺入人群,殺殺殺,倒下一個,再加兩個,再倒下,再加。
被白予控製的異魔男,起初,就像是一個小火苗,對抗洶湧的潮水,隨時都是一副要熄滅的樣子,但隨著白予不斷的加催,這個小火苗,逆勢上揚,不斷的壯大,而潮水,一點一點的被火焰蒸騰。
終於,十分鍾的搏殺之後,白予所控製的異魔男,已經超過了奔湧而來的異魔男。
兩邊的屍體,早已經是堆積如山,戰鬥,早已經不是發生在地麵上,而是在踩著屍體,不斷的互相衝擊。
撲擊,捶打,撕咬,摳眼睛,砸太陽穴,踢睾,沒有武器,隻有最最原始,最最暴力的對抗,在血肉,骨骼,內髒的橫飛中,一直持續。
活著的人,越來越少,越來越少。
百人,十人,最後,形單影隻。
在白予所控製的最後一人,擊倒最後一個異魔男之後,戰鬥宣告結束。
白予整個人形如一團被汗水打濕的爛抹布,解開了控製,最後一人,迎麵衝來,白予一口,噴掉了他的頭。
朝天噴濺的鮮血,為這場血戰,畫上了句號。
白予安心的倒在了地上,他的周圍,滿是屍體,滿是血腥的臭味,但是,他不想動,一根指頭都不想動。
其他人,在這一刻,鬆掉了繃緊的弦,不是跌坐在地,就是直接癱倒。
“六哥,我現在感覺,我根本就不是一個公主,而是一頭被農夫抽打,沒日沒夜,連續耕了三天田的老黃牛。”
元唯幸麵朝天,看著星空,她堂堂公主,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倒在一攤爛泥上。
六皇子元項城更是一臉的苦笑,“妹子,你六哥現在躺在一具惡心的屍體上,卻不想離開,隻想睡覺,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了。”
“雲苓,還好嗎?”
蔣紋鳶問張雲苓。
張雲苓一邊吸氣,一邊道,“嗬,殺了這麼多怪物,心口,好像沒那麼痛了。”
林雁書閉著眼睛,腦子裏已經是一片空白,隻顧吸氣呼氣,吸氣呼氣。
章憶京看著還能坐著,自己給自己按摩的丁未,“丁大人,你果然如傳聞中一樣,是天才中的天才,這一屆的翹楚。”
丁未並沒有太大反應,“還行吧,挨打的本事,我從來沒服過誰。”
稍微緩過來一點的白予,漫漫坐起來,環顧一片片,一堆堆屍體,長歎了一口氣,絲毫沒有一點輕鬆的意思。
因為白予明白,這隻是那個男人,送給他的一道開胃菜,一塊磨刀石。
他真正要麵對的,還是那個喜歡放聲大笑,長著世祖皇帝臉的青年。
不殺他,他們所有人,都要死在這冰牆之內。
白予盤點著他自己的實力,妖族的肉體,傀儡“屍山血海”等禁物,四階的“將主”加上“生旦淨末醜”兩套命圖,如果單純以數字算,白予也是九幅命圖,和那個男人持平了。
但很可惜,命圖的實力不能這麼算。
“生旦淨末醜看來得到此為止了,‘戲如人生’這個命圖,我必須升到第六階。”
先前白予一直舍不得,但現在不得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