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化的身體部位,和身體還黏在一起的時候,一切都還好,似乎麵化了的部位,本來和人身是一體的,甚至捏得變形都可以,隻要不脫離身體。
一旦脫離身體,就像是身體突然被剜去一塊一樣。
有人鼻子挨了一下,麵化了,又挨了另一個麵人一拳,扁了,但是完全沒事,血都不留一滴,但是他去捏鼻子,一不小心揪了下來,瞬間就如同鼻子被削去一樣,開始瘋狂流血。
有人腳麵化了,跑步中,幾下就壓得變短了,沒事,但被人踩了一腳,踩掉了一塊,立時就開始噴血。
麵對如此可怕的事情,剛剛還沉浸在斬妖除魔的痛快中的青壯們,轉身就跑,但這一跑,就徹底失去了秩序,你踩我,我踢你,你撞我,我推你,數以百計身體局部麵化的人,就在這個往後逃跑的過程中,失去了一部分,多數隻是缺胳膊少腿,叫得十分淒慘,卻還有一線生機,有的先前衝得太猛,胸口都麵化了,稍微一撞,胸口就塌了進去,心肝脾肺被這麼一壓,直接大出血,嘴巴嘔出一口血,死了,更有頭硬的,一整個麵部都麵化了,這連滾帶爬往回跑的時候,被人胳膊一肘,腦袋扁了,腦漿子都像是是湯圓裏黃黃的花生餡,被擠了出來。
不一會兒,人跑光了,地上,鮮紅腥臭的血,腸子,內髒,腦漿,眼珠,還有早已經被徹底踩爛的麵糊,這些麵糊,已經分不清是麵人的,還是麵化之後殘缺的部分。
看上去依舊滑稽可笑又軟塌塌的麵人,踩在粘稠的血和泥漿一樣的麵糊上,繼續前進,他們仿佛沒有任何的意識,無論是同伴,還是人類,對一切都熟視無睹,隻知道前進,隻知道攻擊。
這時,後方傳來警署署長的命令,“前排繼續射擊,後排回去拿大盾和手雷過來。”
火槍能非常有效的解決這些麵人,但是,這些麵人的數量實在太多了,光用子彈的話,恐怕會把存留的彈丸消耗殆盡。
與此同時,天上,巨大的貓頭鷹飛過,她的背上,趴著背負長劍的蔣紋鳶。
“你絕對不止一百二十斤。”
不愛說話的貓頭鷹對這蔣紋鳶的時候,話卻是意外的多。
蔣紋鳶不想搭理這隻貓頭鷹。
“沒有女人味的男人婆,腿跟鐵鉗一樣,你就不能輕點?”
然而,貓頭鷹卻不罷休,繼續吐槽。
“注意目標。”
蔣紋鳶低聲提醒道。
貓頭鷹脖子一扭,回過頭看著蔣紋鳶,“我已經看見了,等會兒俯衝過去,我先噴他一口,你直接跳下去,一劍砍死他,可別被碰到了。”
說完,貓頭鷹脖子又扭了回去。
越過密集的麵人集群,最後麵,便是一個沒有顏色,沒有五官的人型麵人。
如此顯眼,簡直是把“我是頭目”這四個字標在了身上。
貓頭鷹飛過麵人群,一個低空俯衝,一口氣彈噴出,氣彈直接將白麵人轟飛出幾米遠,蔣紋鳶順勢跳下,發動突擊的能力,劍光一閃,麵人衝中間被砍成了兩半截。
就在麵人死亡的這一瞬間,蔣紋鳶心神一顫,恍惚間來到了一片純白的世界。
“阿爹,你看我捏得像不像阿娘。”
“阿爹。”
純白的世界中,一個小孩追逐著一個男人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