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還有人性嗎?”
“人性?別拿中土的價值觀來壓迫邊城的道德體係。再說,下麵的劇情是廣告商提出的,之前中土、地獄、邊城都簽好了合同的,這你可以去問蒼雄。”
“哼!下一屆文管會選舉投票,我決不會再投他的票了。”
“哈哈,省省吧卡嘉女士,你拿的是工作簽證,沒有投票權。”
“滾啦你!”
……
到恢複肢體行動時,已是傍晚時分。
眼珠可以隨意轉動時,他首先望向懷裏的芬裏爾。
它緊閉著眼睛,卻沒有發出以往那種均勻的呼息聲。
探了下鼻端,氣息微弱;摸了下身子,僵硬冰冷。
“芬裏爾——”他搖著它大喊。
芬裏爾嗯哼一聲,費力地撩起了眼皮,又舔舐了下方枘的手掌。然後重新閉上了眼,連貼在方枘手上的舌頭也癱軟下來。
他這才意識到,芬裏爾已有很久沒吃飯了。如果算絕對時間的話,得有十多年水米未盡。
別忘了它是芬裏爾,傳說中它的本體狀態可以覆蓋一個星球,需要攝入的能量自然不可計量。
這周圍的東西沒有它能吃的,無論是有機還是無機。
方枘抬了下胳膊,卡哧咬了下去,還好,血量飽滿,隨著破口湧了上來。
他忙把手腕翻轉到一個角度,讓鮮血恰好能流進芬裏爾的嘴巴裏。
一滴、兩滴,一線、兩線,一股、兩股……
芬裏爾的耳朵悸動了下,發出兩聲含混的嗚咽聲。這一次,它沒有吐掉方枘的血,而是盯著方枘把它咽了下去。
它從方枘懷裏滑脫出來,落在地上時打了個擺子才撐起了四支小短腿。
它轉回身來,對一個狼或是狗一樣,它轉身的動作很肅穆,屁股頂著地麵,四爪兩列兩行齊整成線,仰起頭,向方枘:“汪——汪——”
聽到出來,這是它第一聲像模像樣的狗叫。之前,它那是學狗叫,現在是真狗叫。
而且,它的眼神不再是直戳戳的戾氣飛揚,而且泛起了一絲溫暖,還有一絲調皮。
方枘俯身抱起了它,使勁地親它。這讓他剛剛的絕望減輕了一些,甚至恢複了一絲活著的期望,本來,他也想投入天湖,和嚴歌做個伴。
想到這兒時,他感覺眼角的餘光被刺了或是撞了一下,約摸有些癢和痛。
……
地獄酒吧中,烏墨聲握著手機大聲咆哮:“林風,根據比賽規則,如果吉爾被方枘收服,黑方就會輸掉比賽。劇情還沒展開呢,他就開始汪汪叫了,這也太不公平了吧!我要控告你偏袒紅方!”
“偏袒?哈哈……”林風說,“你想多了。你也知道邊城的原則,在地獄與中土之間,我們向來隻站在勝利者的一方。試想一下,如果你烏墨聲處在方枘的狀況下,能給他哺血嘛?芬裏爾早就成了涮狗肉了吧。”
烏墨聲說:“這恰恰是我們地獄的作風。”
“那就是吉爾的問題了,在狼和狗之間,在黑與白之間,在凶殘和善良之間,他似乎在選擇後者,這隻能怪你用人不當,你向我吼有什麼用?”
林風接著說:“這次天穀鬥畫賽非同兒戲,萬眾矚目。從某種程度上影響著三界發展格局。億萬生靈是要舍棄情感增地獄鐵血之路,還是保留人性與道德,還是成為超級智能的附庸?或許在賽後會得出答案的一部分。我們組委會以天下為公為核心理念,對賽事做嚴格、公平的把控。”
“……”烏墨聲啞口無言,揮臂哐哐地捶打著吧台。
“不過你們還有機會。賽事規則中,每輪比賽,雙方都有一次劇情調整機會。”
“是嘛?”烏墨聲大喜過望,喚阮玲玲取出規則條文,鋪在吧台上細查了下,果然有,在厚厚的文件中不起眼的一行小字。
“你可以把劇情調整細節報上來,讓我們的碼工演繹一下,批準與否要組委會審議決定。而且,由於你們比紅方的劇情調整申請晚了一分鍾,所以他們的申請具有優先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