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他懂得很多,會給我講有趣的故事,還帶我去外麵玩兒,給我買好吃的……沒有架子,侯府裏的人都很喜歡他,我也喜歡他……”

情岫醉意微醺,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臉上掛著滿足的笑容。紀婉蘭聽言想起兄長紀玄微對自己的好,也讚同道:“是呀,家兄對我也是這般,事事遷就。”

“還有還有,姐姐我告訴你,”情岫雙手捧腮,美眸眯起,“晚上冷的時候他還給我捂被窩,可暖和了!他就像一個大暖爐子,熱烘烘的,抱著真舒服。”

紀婉蘭聞言先是一驚,不過彈指間便釋懷了。

她說的應該是小時候的事吧?定遠侯膝下就這一雙兒女,兩人又出自同一個娘胎,幼時感情好在一起睡覺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再看她一副沒長大的樣子,左虓定是把她當個小孩子養著。

紀婉蘭在這邊◎

衛昇聞言垂下眼,落寞一笑。

情岫看他突然就不說話了,伸手去搡了搡他肩頭:“喂喂喂你生氣了?男人大丈夫怎麼那麼小氣……好嘛好嘛,我賠你就是了……”

衛昇抬起眼來,笑容依舊:“這筆賬先記著,以後再算。走罷,我送你回去。”

折回去到臨風樓討了盞燈籠,正好被歸來的紀玄微看見。紀玄微問門口宮人:“那是誰?”

下人回稟:“是照月軒做事的姑姑,今日小姐請侯府女眷過來小飲,她們回去的半道上把琉璃燈打碎了,是故來這裏借盞紙燈籠照亮。”

紀玄微皺眉:“侯府女眷?據我所知侯爺和夫人都離了京,這回世子是單獨入園陪駕的。”

“小的也不清楚。不過……”那宮人麵露猶豫,遲疑道:“不過小人聽照月軒打雜的小丫頭說,照月軒住了位情夫人,好像是侯府妾室。”

……

情岫站都站不穩,衛昇無奈半攙半攬,幾乎是把她圈在臂彎裏一路拖著走。可就算是這樣,情岫一路上還吵吵鬧鬧不安分。

“喂喂喂,你要帶我去哪兒?”情岫伸手想推開他,“相公說了不能跟別的男人走。”

衛昇覺得有些好笑:“表弟這麼說,自然是覺得你笨笨的好騙,怕被人拐走了。可你覺得我是外人麼?按理你也要叫我一聲表兄的。”

“唔……”情岫歪頭想了想,依舊很堅持,“你不是外人,但你是男人,我不能跟你走太近,不然九虎相公會不高興。”

衛昇忽然停下了腳步,低頭直視情岫,猶如深海的眼眸聚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暗湧,陰霾漸盛。

他笑得溫和:“你為表弟做這些,自是情意堅貞。但不知他是否亦會如此待你?許你一生一世一雙人?”

情岫信誓旦旦點頭:“那是當然了,相公說隻對我一個人好。”

“嗬嗬,”衛昇幹笑兩聲,言語之間盡是質疑,“專房獨寵?但是能寵多久?你看上京這裏的權貴子弟,三妻四妾比比皆是,更有甚者,家府後院鶯鶯燕燕姹紫嫣紅,堪比百花。就算如今你是一枝獨豔,也難保日後沒有其他名花相爭。”

涼風颼颼,情岫頓時酒意消散不少,清醒了大半。她狐疑相問:“你……你什麼意思?”

“你覺得我什麼意思?嗯?”

情岫心中騰起怪異的感覺,卻不敢往深處想,她皺皺鼻頭:“我知道的話幹嘛問你?快說。”

“夫人——夫人——”

不及衛昇給出答複,已經沿路尋來,聲聲呼喚。彈指間她走近二人,見到衛昇急忙行禮。

“奴婢見過四殿下。殿下萬福。”

“起吧。”衛昇揚手一抬,指著情岫道:“日後當差時仔細些,別再把人弄丟了。”

嚇得臉色恰白,急忙下跪:“奴婢知錯,請殿下恕罪!”

衛昇不作理睬,揉著眉心便繞開人走了,連告辭都沒說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