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王八蛋胡說八道什麼?滾一邊兒去,別教壞了團圓!”

“哎喲哎喲耳朵要掉了……”左虓冷不丁耳上一陣劇痛,聽見辛晴的聲音急忙討饒,“嬸嬸您放手放手,快放手,疼死我了……我沒教壞團圓,您才是別一口一句混蛋王八蛋,當心小孩兒學了去。”

“還給老娘頂嘴!”辛晴一聽更怒,手指頭死命擰著,罵道:“你什麼身份?始亂終棄拋妻棄女的混賬東西,老娘準你進門已經算是開天恩了,你還敢指手畫腳?!別忘了你現在是賣了身的,少來什麼親爹幹爹,我們團圓不認你這種忘恩負義的下作東西!”

左虓不敢反抗更不敢還手,隻能苦著臉求道:“是是是,是我混賬是我混蛋……可是嬸嬸您年歲也不小了,現在還好,以後帶著團圓出去像什麼樣子?難不成真的說老蚌生珠?團圓是我和咻咻的親生女兒,我會對她好的,您就讓她認回我行不?”

“不行!你做夢!”

辛晴不滿左虓句句諷自己年紀大,咆哮一聲又要打他。這時柳逸聽到動靜過來,看見左虓不覺一怔,隨即開口阻止。

“娘子住手,你先帶團圓下去,我有話問他。”

辛晴抱走團圓的時候還不忘狠狠剜左虓一眼,順道踢他一腳。左虓疼得齜牙咧嘴卻隻能認了,團圓看他擠眉弄眼的樣子掩嘴偷樂,悄悄衝他比口型:大石頭小心——

左虓抿唇淺笑,衝她眨了眨眼。

“咳。”

柳逸見狀咳嗽了一聲提醒左虓回神。左虓連忙收起玩鬧神色,轉身在他麵前深深鞠躬見禮:“晚輩左虓拜見叔叔。”

柳逸打量著左虓,覺得他比四年之前倒多了些成熟穩重的感覺,遂開口道:“熟人熟事就不興這些了。多久來的?我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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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虓直起腰來,道:“也沒多久,元夕的前幾日。府上選下人那日我遇見了嬸嬸……然後就進來了,隻是她不讓我出來亂竄。”

柳逸算算日子,不覺笑道:“也有近一月了。真是難為了你嬸嬸,她這直爽性子居然能瞞大夥兒那麼久,嗬嗬……見過咻咻了麼?”

“嬸嬸不讓我見她來著。不過,”左虓不好意思笑了笑,“因為團圓我們無意間撞上了,這就算不得是我主動去見的,我沒違規,嘿嘿。”

“哈,”柳逸被他逗笑了,無奈搖著頭道:“看來你嬸嬸也有馬失前蹄的時候,千防萬防都沒能防住你,果真是老了嗬……”

左虓連忙奉承:“不老不老,我剛才胡說八道的,您和嬸嬸正當壯年,風華正茂!”

柳逸付之一笑並不介懷,話鋒一轉突然問:“你來這裏有什麼打算?以咻咻今日的身份地位,是不可能跟你走的。當年你又那樣,要她原諒你也並非易事。”

左虓垂下眸子,道:“我知道當年傷她很深,可是我不知道她有了團圓,若是一早知曉,無論怎樣我也不會舍了她……所以我此番來隻是想彌補,就算她不肯原諒也沒關係,我隻是想陪在她身邊。”

柳逸俊雅的麵龐閃過一絲詫異,不過很快他就釋然了,點頭讚道:“想明白了就好,你能做到這一步也是不易。年輕人經了變故能醒悟,是好事。對了,咻咻是什麼意思?”

提起這個左虓明顯失落不少,道:“她那固執的脾氣……還是不肯鬆口,大約是鐵了心要嫁給國師的。”

“國師他……”

柳逸思及古籬欲言又止,眼神悠遠眉頭緊鎖,仿佛在思量著什麼。

良久,柳逸袖下手掌握了握,下定決心,對左虓道:“你跟我進屋,我有事交代你。”

……

翌日,女皇為平陽公主遴選帝婿的旨意一下,引起朝堂民間不小轟動。

左虓聞訊雀躍不已,連忙約見了沐乘風。

“還是你這塊木頭拿捏得準女皇的脾氣,知道她會把這件難事兒扔回來讓我們自個兒解決。”

沐乘風表情淡淡的,道:“你別高興得太早。既是遴選,那我們就要比試一番。西越王子有何本事我不知,但是國師此人出身隱門,天文地理無一不精,文武卓越可謂深不可測,你我加起來也不一定勝得過他。”

左虓大喇喇甩手:“他個半老頭子有什麼好怕的?再說他……咳,反正你甭擔心。我倒是覺得那個柴紹傑不好打發,西越民風彪悍,若是比賽馬騎射什麼的,我雖不懼,卻也不敢保證有十分勝算。”

“現在說什麼都為時尚早,隻是妄自揣測而已。”沐乘風一揚眉,平平道:“聽說比試題目是公主自己出,誰也不知道她要考什麼。”

嗯???

左虓想了想,忽然一拍大腿大叫不好:“這小禽獸該不會是要我們講鳥語吧?誰會啊!”

三天光景隻是彈指一瞬,很快便至遴選帝婿的那日。左虓換上冕服,腰配玉帶頭束珠冠,意氣風發地進了大都皇宮。

本以為會去廣場書房之流比試武藝或者文采,誰知引路宮人卻徑直把他帶到了整個宮殿群的西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