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過的話。
這就是那個浦蓉鐵路的宣傳片?傳說中鬧鬼的宣傳片?為什麼在我丈夫的旅行包裏,會有這個?
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影像已經放完了。
我又點了一下讓它重新播放,這次,我瞪大了眼睛仔細看。當到了第三分第十秒的時候,我渾身打了一個激靈。
確實,正如傳言的那樣,在孩子們跑過一個轉角的時候,突然多了一個小男孩,這個男孩留著齊刷刷的黑瀏海,沒有笑容,臉色發青。
他雙手直直地搭在前麵一個小女孩的肩頭上,姿勢特別的僵硬,讓我不自覺地想起了殭屍。
窗外一陣冷風吹了進來,窗簾嘩嘩地響。
我打了一個寒噤,把筆電合上了。突然,有人在敲門,我又抖了一下,揚起聲音問:「誰?」
「我啊!還問誰。」
是我丈夫。
我慢騰騰地站起身去開門,他一進來,就在旅行包裏翻來翻去。
我看著他,說:「是不是找那張光盤?在我計算機裏。」
他抬起頭,看了我一眼。
「妳看了?」
「我不知道你會對這些感興趣。」
我把那張光盤取出來遞給他。
「你是從哪兒拿到的?我曾經看到過這個影像在網絡上的截圖,相當模糊不清。可這張光盤裏的宣傳片非常清晰,我想在電視上播放都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他接過光盤。
「是上次帶一個旅遊團,一個客人落下來的,我正打算把東西寄過去,妳幫我寄出去吧!」
我拿起一支筆。
「地址、名字、電話。」
「偏僻,快遞到不了,走郵局吧!」他撕了一張便條紙,刷刷地寫了幾行遞給我,「我先走了,今天要去機場接個團。」
我嗯了一聲,把門關上,找了個大信封,準備把地址抄上去。才寫了幾個字,我的手指就猛地僵住了。
那個地址,對我而言並不陌生。
很多年前,在我念書的時候,曾經在那個地方實習過。那是一座墳場改建而成的水電站。
而那個收件人,是一個我認識的人─一個死人!
童雨。
我捏著那張便條紙,感覺自己的手都在發抖。
尹雪望著對麵的程啟思。
「後來,我還是把那張光盤寄了出去。我用掛號的,留了我家的詳細地址,我本來以為那封信一定會被退回來的,但我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
「於是,過了一個月,我去郵局查─掛號的信是可以查得到的─郵局告訴我,那封信已經寄到了。我很吃驚,因為我非常清楚,童雨早已經死了,她是絕不可能簽收那封信的。」
程啟思有點狐疑地問:「妳確定?」
尹雪點了點頭,「我確定,因為她死的時候,我也在那裏。」
她白淨的雙手神經質地絞扭著,「我怕那個地方,很多年前,那時候我才十六歲,在那裏實習,童雨就死在那裏。」
程啟思怔了一下。
「怎麼死的?」
「哦!是意外,調查過後都說是意外,」
尹雪的眼光變得迷離,帶著一點回憶的味道,「她是淹死的,在水裏。」她的微笑突然像是帶了一點詭秘的味道。
「據說,我們都那麼說,她是被筆仙上了身,所以就自殺了。」
程啟思瞪著她。
他一直覺得尹雪很正常,思路清晰,但這時候他開始懷疑自己坐在這裏聽她說話,是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了。
尹雪顯然看出了他的想法,對他笑了笑。
「女孩子們,特別是十多歲還在念書的時候,常常會信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比如什麼碟仙啊,筆仙啊,半夜十二點坐在鏡子前麵削蘋果,如果能把一個蘋果的皮完完整整地削下來,就會在鏡子裏看到未來丈夫的臉啊─類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