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隻得不甘心地站起了身。
他離開的時候,看了一眼童知琳的手,她並沒有戴結婚戒指。
「董太太,妳沒有戴戒指。」
童知琳似乎震動了一下。「前天在海邊的時候丟了。」
程啟思走出來,正好遇到了從方初那裏出來的鍾辰軒。程啟思問:「你那邊怎麼樣?」
鍾辰軒笑著說:「怎麼,從童知琳那裏一無所獲?」
程啟思苦笑著攤了攤手。「不過,童知琳說,她跟董雋的結婚戒指丟了。」
「人都死了,她當然連戒指都不要了。可想而知,她對這個男人有多恨。」鍾辰軒揚了揚手裏的錄音筆。「走,我們回去聽。這個方初,很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
「你又找到新的研究對象了?以前的你研究膩了?」程啟思不樂意地說。
鍾辰軒卻好脾氣地笑。「上次的啊,差不多了,他們也得被槍決了。不過,這個更有意思。」
鍾辰軒指的是他跟程啟思之前遇上的幾名罪犯,都是殺了很多人還無動於衷的冷血類型,為了金錢,可以讓人性徹底墮落。
回到房間,程啟思泡了兩杯茶放下來,然後坐下開始聽錄音。
一段沙沙沙之後,就聽到了方初還顯得尖細但卻陰鬱的聲音。
「你們又來了?」
「當然,我是來問你的口供的。怎麼,不想對我說些什麼嗎?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很聰明,也很殘忍,把一個對你毫無防備的女孩子也殺死了,是嗎?你事先找過什麼小貓小狗來做試驗吧,否則怎麼會砍她的脖子砍得這麼幹淨利落呢?」
「你說我殺了誰?」
「你自己心裏明白。方初,別以為這個世界上有天衣無縫的事情了,你自以為策劃得很巧妙,其實漏洞多著呢。」
「……漏洞?什麼漏洞?」
「你喜歡娃娃嗎?」
「喜歡。」
「非常喜歡?」
「這個跟我們今天的話題有什麼關係?」
「有。隻有真正很喜歡娃娃的人,才會相信那些什麼切了頭就會真正死去的鬼話。你還是很幼稚啊,方初。
「你不至於真會認為我們會相信這幾件案子都是什麼娃娃幹出來的吧?想用這麼愚蠢的方法來混淆我們的視聽?你太小看警方了,也太小看我們的智商了。你真以為,聰明的人,隻有你一個?」
「……」
「好了,現在你也實話實說吧。我也老實告訴你,你已經滿了十八歲了,就算要判你死罪,也是可以的。誰叫你那麼不走運?如果你的態度好,你年紀又小,也許還能幫你求求情……」
「我要找律師!」
「律師?得了吧,小朋友。我看你真是看電視電影看多了。讓我告訴你一件事,在我們這裏,法律裏有一條叫做『零口供』。就算你什麼都不認,隻要證據確鑿了,我們都一樣能定你的罪!」
「你沒有證據!」
「沒有證據?你扮成紅衣女人進董雋房間的時候戴了手套嗎?你是進去之後才戴的吧!門把上可是留有你的指紋啊,我們之前沒有想到是你,所以沒有來比對。現在,我就是來采指模的。你說得出來你是為什麼去那裏嗎?說不出來了吧?」
「你在詐我!」
「我有必要詐你嗎?把手伸出來,我要采指模。你不是要證據嗎?我很快就可以給你了。既然你那麼喜歡看電視,你當然知道,比對指紋是完全可以成為證據的。」
「你……你……」
「是你殺了阿蘇的,對嗎?是你給董雋服下毒藥的,對嗎?是你偽造你父親的紙條,想把袁心怡騙上屋頂,結果卻誤害了你的母親,是嗎?」
「不,不……我不知道怎麼會是我的母親……我根本沒有留下那麼容易讓人發現的紙條!……我完全不知道我媽媽在上麵,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