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雲青一怔,不覺停住動作:“我很愛寶臻……”
“我說了我不是才子都。”韓昶剁得很響,“隻是你能為了虛假的愛去學廚藝,對那女人,我可沒見你有多殷勤,除了嘴上說說喜歡之外。”
“寶臻她不愛張揚……”穆雲青低低辯解,不知道是對誰。
“她?”韓昶冷哼一聲,“你的眼光,還真是令人驚奇。”
“你到底想說什麽?”穆雲青忽然提高聲音,似乎有些氣惱,“就算你和男人在一起,也不用鼓勵所有男人都愛上男人吧?何況當年是才子都對我下的毒,我對他一點意思都沒有!”
“如果我早知道世界上有可以令人移情別戀的毒,我當年也會給思京下的。”韓昶看著他,道,“我不知道那毒到底有多神奇,但我始終認為,愛這種情緒,並不是藥物能控製的。當年的鬼醫應該還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小毛頭,你以為他真能搞出那麽有用的毒?再看看你對他的態度,毒不是已經解了嗎?我怎麽覺得你在乎他的程度,還超過在乎那死女人?”
他被曲寶臻罵過,還連著柳思京一起,心中積怨極深。此刻逮到機會,便不肯輕易罷休。
穆雲青勉強笑笑:“我知道你吃才子都的醋,但也不必把我和他往一起編排吧?”
“隨便你怎麽想。”韓昶轉回頭去,專心切菜,“我和思京的感情,你是不會理解的。小打小鬧吃吃醋,那是情趣,無傷大雅。”
穆雲青低下頭,韓昶這些話在他心頭繞來繞去,無法停止。
才子都那帶些淒然的笑這些日子一直在他眼前,對方一直在疏遠他,使他很焦躁。
他是愛曲寶臻的,毋庸置疑。他心裏很堅定這一點,不容背叛。
但對才子都的在意,又是什麽?
當晚四個大男人吃飯喝酒,為韓柳二人送行。才子都拉著柳思京喝酒,韓昶和穆雲青隻好一邊呆著。韓昶很鬱悶,很沒好氣地斜穆雲青一眼,給他灌酒。
都是這家夥不肯老老實實拐走才子都,他家思京啊,才被才子都抓去喝悶酒。
偏偏那二人還聊得很投機,柳思京當年曾經計劃闖蕩江湖,才子都多年行醫,講起故事來口沫橫飛,極為精彩。穆雲青側眼看他興奮表情,心裏極不是滋味。
說著說著,柳思京大概是喝多了,開始提到過往歲月,當年韓昶多麽禽獸,他遇到才子都的時候是多麽痛苦,等等。韓昶一張臉青一陣白一陣,但堅持豎起耳朵聽著,臉上不停抽搐,盡是心疼。
“那時候我還不是很不得死了。”才子都拉著他,一張臉喝得通紅,眼睛水汪汪的,“我恨啊,那個王八蛋幹嘛受了傷不找個偏僻地方等死,非要跑到我住處?如果沒有最開始的相遇,我現在還是那個快快樂樂的、沒受過什麽苦的、隻有別人來求沒人會侮辱的才子都。”
“我恨死他了,我真恨不得從來不認識他。”才子都拽著柳思京衣服,幾乎把頭埋進他胸`前,在他身上蹭來蹭去,“思京,兩年多前我們遇到的時候,我就很喜歡你。幹脆我們一起私奔吧,氣死他們。”
柳思京還沒回答,韓昶飛一般撲過去,把才子都一把拉開,扔給穆雲青:“看好你的人,再亂說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完他就拖著柳思京往房間走,全身散發的醋意可以酸死一個人。穆雲青接住才子都,隻覺懷中綿軟,抱起來舒服之極。他也喝了不少酒,這時候全身燥熱,忍不住抱緊懷裏的人,低下頭去,在他臉頰吻了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