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會去旅行社問一下,看能不能退費,還有後續要怎麼處理。」依他說的行程,應該不是一筆小錢。
她無奈歎息,與其來一趟豪華的浪漫之旅,她寧可他將錢存下來,好好規劃他們的未來,為什麼他總是分不清輕重?
諸如此類的大小事件不斷上演,他總是想到什麼就做,不問現實,不問後果,立意是好,卻總是造成她的困擾。她一再包容,久了,終究也會疲乏,直到下一回,再也忍無可忍……
哲學係有三位助教,唯一的女性就是薛舒晏。
就樊君雅的觀察,另外兩位都對她有意思。雖然她沒明說,但晏晏是他的女人,在這方麵他的敏[gǎn]度及觀察力怎麼可能太弱?
他家晏晏,雖然不是什麼傾城絕豔的大美女,但是清雅秀致的五官很耐看,兼之氣質溫雅又知性,愈與她相處就會愈被她所吸引,總是讓很多懂得看內涵的男人趨之若騖,這點一直讓他很困擾—— 當然,他在這方麵該做的努力也沒少過就是了。
他暗自得意,卻還得留心隱藏自己動的小手腳別被她察覺,她總是會為此而不悅。
他隻不過是宣示所有權,又沒做什麼過分的事,他也不懂這有什麼好氣的,每次發現都不給他好臉色。難道他不是她的男朋友嗎?那為什麼不能說?他應該沒那麼讓她羞於歐齒吧?他不懂,但也不會與她爭辯。私心裏,其實他不認為他有錯,他隻不過是扞衛自己的愛情罷了。
樊君雅坐在係辦公室她的位子上等她。聽說她去幫教授監考,算算時間,還有半小時才會下課。
他窮極無聊地翻翻桌上的書想打發時間,看不到三行就投降,合上完全看不懂的厚重書籍往旁邊推,他的目光接觸到擺在一旁的相框,裏頭擺的是他與她的合照,這讓炎炎夏日裏,他莫名沈悶的、心情舒緩了些。
「你要不要先回去?她還要幫教授整理期中考成績,晚一點還要去收一年級的報告,可能沒空招呼你。」隔壁桌!也就是係上另一位男助教,這麼對他說。
他完全當沒聽到,不想理人。
「你沒和她約好就跑來,我想她可能會不高興,而且—— 她不喜歡別人隨意碰她的東西。」
他找到心情很差的原因了。這個一直在碎碎念的男人,一副很懂她、好心給他忠告的樣子,像要突顯他的無知,聽得很刺耳。他從還在包尿布時期就認識晏晏,會比這個路人甲不懂她嗎?幾乎是故意,他東摸摸、西碰碰,再打開她的保溫瓶喝個兩口,存心要氣死對方。
他當然知道保溫瓶裏是什麼東西—— 是他從來不喝的紅棗茶,以前她也幫他準備過,他敬謝不敏。聽說這玩意兒補血,他又不是娘兒們,沒有每個月都來的困擾,幹麼要喝這個。
對方卻沒被他的行為激怒或逼退,反而用一種沈思的眼神看他,嘴角嘲諷又感慨地微微彎起。「舒晏跟你在一起,一定很辛苦。」
也許是他功力還不到家,這句話一出,他再也沈不住氣。「什麼意思?」
「你的行為會讓她很困擾,爭執是必然!」
「我們好得很!」像被踩著尾巴的獅子,他急著否認,反倒顯得欲蓋彌彰。
「我們感情非常好,不用你在那裏自以為是地猜測。」再怎麼樣都沒他的分,最好早點死心,不要再妄想了!
「是嗎?那你這麼激動做什麼?」對方悠然淺笑。「我不太能理解她為什麼會跟你在一起,你不是她會喜歡的類型,你的個性太不成熟,和她不可能合得來,我想你自己心裏也很清楚,不然不會對周遭環境這麼敏[gǎn],一有相對條件的異性出現在她身邊,就豎起警戒的盾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