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過轉換又再度浮現,想在大家麵前搞笑也沒辦法了,搞什麼鬼啊!
原來我的抗壓性也是有底限的…。
小籠包好像也看得出我的悲傷,今天的小籠包像灌湯包似的,餡裏麵多是水
份湯汁,真奇怪。我咬一口之後就望著剩下半顆出神,沒有刻意隱瞞自己的不對
勁,當然在場的同學也都發覺今天的我有點詭異。彷佛我坐上一列沒有係安全帶
的雲霄飛車上,突如其來的衝擊可能讓我摔出遊樂場外頭去,不死也去了半條命。
明知道沒有生命保障,為什麼我傻到這種不要命的程度?真可笑。
回去還會看到阿問嗎?回到宿舍黃子捷跟怡君還在嗎?我還是幹脆不回去算
了呢?我用力地搖搖頭大歎了一口氣,完全呈現失神的狀態。
“小華妳幹嘛啊?圖畫不完了喔?”大哥大概是看不下去了吧,看我一會皺
眉一會憤怒的樣子。我塞進嘴裏一顆小籠包對著大哥搖頭,很沒形象。
“…咦?…明天老師不是要看稿?”吳宇凡還是說話慢吞吞又一付沒在看人
的樣子。是喔,要看稿!我還沒修完圖呢!真該死!今天還是得回去宿舍啊…。
一股莫名的不安又衝上腦門,我喃喃地說:“嘖,…不用睡了。”
有時候我豁出去的決心總是比害怕冒險的想法虛弱很多,想到這就覺得自己
很沒種。但偶爾,還是會以大局為重似的硬著頭皮麵對沒有辦法解決的次要的麻
煩事,盡管下場會很難堪。我就是這種人。
黃子捷的眼神不停在刺探我心底最深處的秘密,他想看穿我的心思打亂我的
思緒。不斷地逃避是不想跨越也不想逾越道德的邊界,我說過我沒有勇氣冒險,
況且還得傷人,我辦不到。我想我對黃子捷是沒有任何感覺,沒有任何感覺…,
他隻不過是朋友的男朋友罷了。
如果黃子捷是在刺探我的心思的話,那阿問肯定是在逼我挑戰自己的那份安
分守己的心情。很明顯地,…我的反應很激烈。老實說我現在很想飛奔回去,衝
動就好像一直擠壓著我的神經細胞,雖然我刻意控製我自己的手腳卻也止不住腦
子裏掌管情緒反應的腦細胞。
回家的路上,大哥還擔心的問是不是畢製趕得太累了?我擠出笑容說沒有,
有點慚愧。但有朋友真好,我這麼想著。即使回到家可能還得收拾“殘局”,此
時的我想把一切都拋開。我享受著大哥騎車狂飆在省道的晚風,有點冷,但我的
腦袋似乎清醒了不少。
回到鄉公所(吳宇凡他家前麵),跟大家到晚安之後我自己走回宿舍去。不
過,我沒有看到阿問在長椅那也沒注意到他的車去了哪。也許他已經走了吧,我
竟沒有任何遺憾,反而是鬆了口氣。我在害怕嗎?…甩甩頭我筆直地走回住處,
開門時我愣住了,一部黑色豪邁就停在門口邊。腳似乎被定住,我抬頭望著每一
層樓每一間燈還亮著或暗的房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時的心情。我受到打擊了
嗎?還是該為阿問高興呢?我希望阿問能夠幸福。從見到他的那一天的晚上便如
此希望了…。隻是在我左邊胸口的秋千不停來回旋晃,撞擊不到任何實體的東西
卻也無法完全沒有感覺。盯著樓上好一會,我像是不帶感情地機器娃娃似的走上
樓,都忘有電梯了。
人的自私矛盾總在超自我的監控之下退縮回去,特別是我。
掏出鑰匙開了門,黃子捷跟怡君都已經不在,也許是回到怡君的房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