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色跑車駛進巷口。門一開,若
蘭下了車,難道若蘭一整夜都沒有回來嗎?我回頭看阿問的反應,突然阿問跑了
過去,我拉著梅芬趕緊跟了過去。“阿問,我……”若蘭有些歉疚地念著。“小
蘭別怕,我跟他說清楚”一個穿著黑皮衣皮褲的男生從駕駛座那頭下了車喊著,
惡狠狠地直盯著阿問,我跟梅芬想拉住阿問阻止世界大戰的發生。誰知道,阿問
竟然走到若蘭的跟前說:“若蘭,能不能請你幫個忙,請你的朋友把車借我。”
天啊,阿問竟然向他的情敵借車載我們去機場!我的心在抽痛,看著阿問難以形
容的表情,忽然覺得好想哭。在開往機場的路上,我的心情非常複雜,一方麵擔
心黃子捷現在的情形,一方麵為身邊開車的阿問覺得難過。一陣手機音樂聲衝破
了沉默,是梅芬的手機。“現在怎麼樣了?嗯,我們正在路上,好,一會見,拜。”
梅芬激動地向前拍拍阿問的肩膀說:“阿問,沒關係,你可以開慢一點了。”再
轉頭看著我說:“黃子捷醒了,剛才病情也穩定下來了,他可能會改坐下午的班
機。我們先到醫院去。”……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對黃子捷的關心遠遠超
出了自己的想像,當我緩緩推開病房的門時,手都在微微顫唞。黃子捷臉上戴著
氧氣罩,臉色超慘白地慢慢側過頭來,微微笑著再舉手伸出大拇指。在逞什麼強
啊?我勉強忍住淚水咬著下唇沒有說話,他一個微笑就讓氧氣罩上滿是蒸汽,一
次一次漲著生命的氣息,他緩緩移動手想摘下臉上的氧氣罩,我上前一步幫他拿
開,沒想到他撐著微弱氣絲的第一句話是:“幹嘛盯著我看,愛上我啦?”真是
個可惡的家夥,就這麼一句話、一張笑臉,我就完全崩潰了。“你覺得怎麼樣?
還好嗎?”梅芬和阿問也走到病床前來。“你們都來了啊……我很好,沒事。你
們別擔心啦……”我轉身走出病房,撐著走廊裏的鐵欄杆,想穩住自己的情緒。
“放心,哥哥現在的狀況已經穩定下來了,美國的那家醫院是我就讀的學校附屬
醫院,裏麵的醫生都是心髒科的權威。雖然一時之間還沒有適合的捐心人,但是
到美國之後存活的機會很大的,我會一直照顧他。”子揚跟著我走出來,對我認
真地說道。我相信子揚的話,但他忽然歎了口氣有些沉重地說:“不過,這一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回來。一個月、三個月、一年或三年,甚至……抱歉,我是
學醫的,隻是想先告訴你這一切都可能發生的狀況。”“嗯,我知道。如果有什
麼消息,記得要打電話跟我們說。”我拭去眼角的淚水努力撐起微笑。“那個,”
子揚有些靦腆地說,“我不在的這一段日子,請你幫我多照顧梅芬,好嗎?”我
微笑點頭:“你要加油喔。謝謝你在她脆弱的時候告訴她,她不是孤單的。”病
房門突然被打開,梅芬走了出來:“小華,你進去看看他吧。”“嗯,你去喝杯
咖啡好了。”我笑著指指她的黑眼圈,一腳踏進病房。“在聊什麼?肯定是你在
跟阿問說我的壞話喔。”我努力笑著走到黃子捷的床邊。阿問搖搖頭說沒有,起
身走到病房門口說:“我去買早餐,你們慢慢聊。”黃子捷向我招招手示意,我
傾上前去,結果這小賊順勢一扯輕輕地吻住了我。不知道過了多久,黃子捷用額
頭頂著我的下巴微微有些氣喘,我趕緊扶住他躺好。
還不到下午,阿問就載我回龜山宿舍了。我沒有去機場送黃子捷。愚蠢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