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樓裏出現了這樣的情況,說到底也是樓裏的失誤,你找一個大夫來到樓裏,每日的菜食都讓他查驗,也可以讓他為樓裏想些藥膳,工錢別少了,樓裏有個大夫,也會讓客人更安心,藥膳益於身子,想來客人也少不了。”
雲味樓想長久的做下去,就得時常創新,藥膳倒是個不錯的法子,誰不想長命百歲,誰不怕死,口腹之欲滿足之時還能補身子,客人能不願意嗎?
“東家妙計啊,我馬上安排。”劉掌櫃笑嗬嗬的,東家的想法總是比他高明許多,年歲不大,卻比他聰明多了。
“去吧,我這就走了。”沈疏晚放下茶盞起身。
“恭送東家。”
從雲味樓出來,沈疏晚又讓青黛陪著去了錦繡坊,也有些日子沒來了,也不知最近生意如何。
誰知冤家路窄,在大門口就遇到了“仇家”。
曲清吟穿了一襲藕色的半臂襦裙,半臂上墜著幾顆海藍色的寶石,這正是錦繡坊前不久上新的款式。
錦繡坊是這京城為數不多的成衣店鋪,京城裁縫鋪、綢緞莊極多,卻很少成衣鋪子,大家都是買了布匹請人裁製,普通老百姓多是自己裁衣,世家大族則是自己府裏養著做衣裳的繡娘,用不著買成衣。
起先開這鋪子的時候疏晚也憂心會虧本,好在鋪子裏的繡娘手藝好,裁製的衣裳又時新又美觀,很快便在京城打開了市場,到如今,成衣鋪子也有不少,卻沒有一家能和錦繡坊相比,曲清吟會來光顧也是常理之中。
“曲姑娘,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疏晚單手掀開帷帽和她打招呼。
“呦,沈姑娘啊,也沒多久見過,上次你和劉家長子成親的時候,我還去瞧了熱鬧呢。”曲清吟笑盈盈的開口,隻不過這話裏話外,都十分的讓人討厭,分明曉得沈疏晚什麼不能提,卻偏要提。
“原來曲姑娘這般愛湊熱鬧,那倒是我的不是,不曾給你發張請帖。”疏晚皮笑肉不笑的彎了彎唇角,曲清吟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怎麼可能會收到成親的請帖,就算收,也是曲家收帖子,還輪不到曲清吟去看熱鬧。
“是啊,沈姑娘下次成親,可要記得遞張帖子給我,我也不必坐到街邊的茶樓看熱鬧了。”
曲清吟捏著帕子揚唇一笑,說是看熱鬧,其實是看笑話才對,這滿京城,哪家姑娘不把沈疏晚當笑話看,有了沈疏晚在前頭當榜樣,就算是和離也不怕了,瞧瞧人家沈疏晚,出嫁五次還在家中賴著呢。
“這事不急,興許曲姑娘比我先成親,”疏晚頓了頓,靠近她,壓低了聲音,“也不對,聽說曲小姐對攝政王愛慕非常,攝政王如今政務繁忙,怕是沒個閑工夫娶王妃,曲姑娘可有的熬呢。”
曲家意欲攀上攝政王,還有誰不知曉嗎?
“你、”曲清吟咬了咬銀牙,她愛慕攝政王的事並非是什麼秘密,攝政王位高權重,俊美不凡,滿京城,有幾個女子不愛慕,隻不過都做作的不敢說罷了,她原也沒覺得喜歡攝政王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可被沈疏晚這一諷刺,她便覺得難堪。
所有人都曉得她愛慕攝政王,唯獨攝政王對此毫無表示,她的臉都要掛不住了。
“我怎麼了?曲姑娘怎麼就惱了,急什麼呢,瞧瞧我都不急。”
曲清吟抿了抿唇,耳垂上的白玉耳墜晃了晃,正欲開口。
“表姐,我買好了。”身後江雨筠適時插了話進來。
看見後麵這個人,沈疏晚的臉色沉了下來,福滿樓就是江家的產業,看見惡心的人,能不惡心嗎?
江雨筠和曲清吟的母親同出一門,福滿樓是江家的,也一樣是曲家在罩著,若不是曲家,江家這第一皇商的位置怕是坐不穩。
如今都動手腳動到她的頭上來了。
“沈姑娘安,人常言“熟能生巧”,表姐待字閨中,不曾有過婚配,對親事有些許緊張也是常理,想來沈姑娘頭一次成親,也是緊張的。”江雨筠微微屈膝,麵色帶笑,卻是暗諷疏晚成親多了,臉皮厚了。
“你是什麼東西,也配笑話我?”沈疏晚冷下臉,語氣十分嫌惡,像是看見什麼髒東西,“聽說雲味樓被人投毒,可真要恭喜你們福滿樓,賺的滿盆缽啊,也不知官府何時能查清楚,還是早些好,要不然小人得了勢便猖狂,忘記自己姓甚名誰。”
江雨筠被疏晚說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都是大家閨秀,有什麼不滿也不會在表麵上顯露,原以為暗諷幾句最多也就是暗暗頂回來,誰知沈疏晚卻半點麵子也不給,囂張至極。
更是話裏話外說雲味樓投毒是福滿樓下的手,可她偏偏卻不能發難,誰讓人家是靖北將軍府的四姑娘,有囂張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