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命我來問你,希望你對出下一句來。”
“今日未彈心已亂?”洪易思索著:“彈琴的時候心亂,那是定不住自己的心神,我就對上一句,此心元自不由人。”
“今日未彈心已亂,此心元自不由人。”洪易抽出一張白紙來,用濃墨寫在了上麵寫了一行草書。
“這是什麼?”
小寧看見草書的字如龍蛇一般騰轉飛揚,隻讀過一點,識幾個字的婢女,哪裏又認得出來。
“你一個下人,又不認識字,問這麼多幹什麼。”洪易冷冷道:“送過去就是了。”
“你……”
小寧看見洪易說他不識字時的眼光,手指的關節咕咕響了兩下,顯示出不錯的身手,同時,她淩厲的目光看了過去。
顯然,這個小寧練過拳腳。
“這個洪易明明是手無縛雞之力,文弱書生。卻為什麼不怕?我隨小姐練功也練到了一定的火候了,在普通人麵前都有威勢,這個洪易雖然是個少爺,但是在侯府裏麵不遭大夫人喜歡……欺負他最多受點責斥……況且我最近學的擒拿手,拿了人,隻會疼痛幾天,筋骨不會傷到……”
小寧目露凶光,向前走了兩步,假裝去接洪易的紙,但是心裏卻盤算著,在接的時候,用巧妙的手法,卸一下洪易的手,叫他疼痛幾天。
“你對我動手,難道不怕流放三千裏!”
就在小寧舉步的時候,洪易突然說話了,聲色俱厲。
“大乾法律,毆打有功名在身的讀書人,可是要流放三千裏。你不要自誤!”
洪易這突如其來的聲色俱厲,嚇得小寧渾身一個哆嗦。
“誰要對你動手了,我是拿紙,你是少爺,我們做下人怎麼敢生你的氣。”小寧退後一步,手臂伸長,拿過紙,轉身走了出去。
“哼,隻會做詩寫詞,手無縛雞之力,百無一用是書生。”
小寧出了房間,心裏罵著。她剛才的確是被洪易嚇到了,但是心裏卻又怎麼會承認?
“噓……”
看見小寧走後,洪易長長的噓了一口氣,“果然,遇到小人跟遇到鬼的道理一樣,千萬不能氣弱,一弱,它就得寸進尺了,你氣盛,它就不敢靠近你。這本草堂筆記裏麵以鬼喻人,卻是大道理。”
洪易又坐下來,翻出了一則以前讀到的故事,用毛筆劃上了重重的印記。
這則故事是講李嚴自己有一次深夜讀書,遇到了鬼,那鬼顯出形體來,問李嚴怕不怕!李嚴立刻聲色俱厲,“不怕!”,鬼再問,李嚴的聲音更大了,鬼最後道:“隻要你說聲怕,我立刻就走,不再纏你。”李嚴大聲道:“不怕就是不怕。”鬼最後沒有辦法,隻得怏怏地消失了。
後來有人對李嚴道:“你又沒有道法,不會治鬼,為什麼不妥協說聲怕呢。萬一鬼真的撲上來,你又該怎麼辦呢。”
李嚴道:“正是因為我不會道法,不能治鬼,所以更不能怕,一怕,氣息就弱,他就真的撲上來了。”
“機變詭詐的小人,如同鬼怪一樣啊。”
洪易重讀著這則故事,想起剛才碰到的奴婢小寧,感覺小人還真的如鬼怪一樣,剛才如果不是嚇住了她,說不定對方就真敢下手。
“不過嚇也不是王道,我還是得練練武功,讀書人弓馬射藝都要擅長,才算是正宗的讀書人。不過我實在是沒有這個條件,倒想個辦法才好。”
洪易早就動了練武的心思,但是實在是沒有條件。
練騎射,一匹好馬價值千金,一柄好弓也是價值百金。就算這些不要,練徒手搏殺,更要請教師,這些都是洪易不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