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瞳孔驟然散大,胳膊無力地垂落下來,望著她那梨花帶雨的愁容,我幾近心疼到無法呼吸。
“鞠菁!”
我仰天一聲長吼,抄起西瓜刀從大樹後麵衝了出去,“狗娘養的,你給老子滾出來!”
身後傳來韓諾伊的驚呼與勸慰,可我一句也聽不進去,我現在隻想將殺害鞠菁的家夥碎屍萬段。
“出來!”
周圍依舊靜悄悄的,我閉上眼睛仔細感受,右側前方似乎又響起了拉動弓弦的聲音,我幾乎下意識地將手中的西瓜刀扔了出去,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般衝向了他。
“嗖!”西瓜刀影響了他,失了準頭,羽箭飛射而出,隻擦過我左肩,劃下一道血痕。
我暴喝一聲,健步衝刺縱身躍起,一個飛撲抱住了正要搭箭的陰陽傀儡,張開大嘴就咬住了他的額頭,雙手緊緊扼住了他的喉嚨,死死地抵到地上。
“我要殺了你!”從天照薙秒殺了那具陰陽傀儡我就知道,他們盡管行動詭異,卻也是血肉之軀。
“咳咳……”陰陽傀儡劇烈地掙紮,兩隻腳胡亂地踢蹬,一雙手瘋狂地拍打著我的側身,可我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竟一點兒也感覺不到疼,他越掙紮的厲害,我就掐得越緊!
“啊!”
我瘋狂地嘶吼著,再次發力,陰陽傀儡粉白的臉變成了豬肝色,眼球後翻,雙手一攤,身體泄了力。
死了嗎?
我顫巍巍地放開他,狂喘著粗氣,下意識地轉過頭,隻見韓諾伊怯生生地望著我,表情複雜,我甚至從她的眸光讀到了恐懼。
是的!對我的恐懼!
韓諾伊突然抄起了西瓜刀,作勢向我扔來,怎麼?她這是要幹嘛?殺了我?難道被什麼東西蠱惑了嗎?
西瓜刀貼著我的頭皮飛過,身後傳來一聲尖叫,茫然回眸,陰陽傀儡的肚子已經被鮮血浸染,他蹬了兩下腿,兩眼一翻,死得不能再死。
尼瑪的,原來跟我玩炸死?
我怒不可遏地撿起旁邊的西瓜刀,掄圓了劈在他的腦袋上,“臭傻逼,叫你陰我!叫你陰我!”
十幾下過後,他的腦袋已經被劈成了肉泥,但我仍不罷休地摧殘著他的屍體,韓諾伊跑過來將我拉了開來,“啪”的一聲,給了我個大耳刮子。
“秦壽,你清醒了嗎?”
“呼呼……”我癡癡地望著她,西瓜刀從手中滑落,腿一軟,跪在地上,失聲痛哭。
韓諾伊一把抱住了我,纖纖玉擦拭著我臉上的血汙,怯怯地說:“你知不知道你剛才的樣子好可怕?以後不許那樣了,知道嗎?”
聽著她的話語,望著她那張俏臉,被冰冷殺戮覆蓋的心靈迎來了和煦的陽光,抬手抹了把淚花,我淺笑道:“好了,我沒事了。”
人的情緒是極其複雜的調節機製,一旦某方麵出現過度的刺激,會讓機體陷入一種瘋狂的狀態。
努力地消化掉那些負麵情緒,我開始著手處理後事,隨便刨了個坑將鞠菁的屍體埋葬之後,我們就火速離開了這個地方,血腥味隨時都可能引來嗜血的猛獸,到時候想走就沒那麼容易了。
我本來也想埋葬天照薙的屍體,畢竟她救過我一命,可奇怪的是,她的屍體居然不翼而飛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我們繳獲了兩把強有力的長弓,羽箭還剩下十幾支,安全又多了一層保障。
兩人一路疾馳,嚇得沒敢停歇,因為誰也不知道那些陰陽傀儡還有沒有同伴,一直到了傍晚,我才敢靜下心來發動異能,通過探索視覺找到了一處隱蔽的山洞,嚇得連火都沒敢生。
雖然那個女忍者沒再出現,但我總覺她肯定沒走遠,而且,限製我探索視覺的那道光幕並未完全消散,隻是縮成了一團,籠罩著我們的頭頂,也不知道有什麼作用。
“秦壽,我好怕啊……”
韓諾伊怯怯地縮進了我懷裏,正在這時,我聽到外麵一陣樹葉被踩踏的聲音,輕微的腳步聲,應該是有什麼人摸了過來。
“噓!”我示意韓諾伊別出聲,自己慢慢摸索到洞口,向外張望而去,剛探出頭,一柄武士刀就抵在了我的脖子上,持刀人笑靨如花。
“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