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還是別想那麼多,先把血液找出來再說吧。我拍拍自己的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冷靜一些。
會是在哪裏呢?我在書房裏四處走來走去,一會兒動動牆上的弓箭,一會兒摸摸桌子上的書信,突然看到一些書信的封麵似乎像是之前在幻境外我畫給沈恒譽看的那般,雖然畫的不好看,可是還是自我誇讚自己是靈魂畫手,現在想想還真是啼笑皆非,可是那時候,很開心啊,無論是沈恒譽,還是我,都開心。
當真是被沙子蒙了眼,怎麼可能在幻境裏看到那些東西嘛,這個世界裏的沈恒譽恨不得殺了我,怎麼可能會有那些情深意濃的往來書信。
我抬起頭,試圖不要讓淚水落下。這麼丟臉的事情怎麼會是我做的呢?我怎麼會因為睹物思人而淚流滿麵嘛,真是的。
可是,沈恒譽,我,好想你啊。
刻骨銘心地想念撲麵而來,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我還試圖將那些思念一點一滴地驅逐,卻發現,他們已經在我不知不覺的時候,跑進了空氣裏。
沈恒譽,我很想你。很想很想。既然不能驅逐,那便讓我思念你,無所顧忌地思念著。
我搖搖頭,試圖晃下淚意,突然眼神瞟到一個用錦囊半吊在空中,隱藏在房間梁子與梁子之間的黑暗中,倘若不是我識得那個錦囊,又怎麼這麼容易讓我看到。
可是我爬上梯子近距離看到錦囊,那股子很不對勁的感覺又開始湧上我的心頭,說不出哪裏不對勁,但就是感覺得到。正當我還想著繼續深究時,突然聽到外麵有人走動的聲音,於是我趕緊一把扯下錦囊,然後偷偷摸摸出了門,回到軟禁我的房間裏。
沈恒譽找到我房間裏來的時候,我正想著要怎麼跟他不動聲色地告別,雖說幻境破滅的時候他是一定能夠感覺得到的,但是告別這回事,我還是要做的。即便他折磨了我那麼久,但就衝著他那張愛著我的沈恒譽的臉,以及最近突然莫名其妙對我越來越好的舉動,我都應該跟他道一下別。不動聲色地道別。
“你……”
“你……”我和沈恒譽不約而同地開口。然後同時靜默,沈恒譽輕抿了一口茶,神色略微不同往日,像是羞赧般,開口:“我就是來看看你。”
“嗯。我還死不了。”
“不是,我是說……來看看你那些傷口怎麼樣了。”
“沒事,你沈恒譽弄得傷自己還能不清楚嘛,一時半會是好不了的。”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在心底說好要跟他靜悄悄告別的,可是一想到告別,心情就莫名煩躁起來。我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麼。於是一出口,話語就跟告別撇開了十萬八千裏遠,就連情緒也不對勁。
“行吧。那我走了。”似乎能夠感受到沈恒譽的生氣,是我的錯覺?
“嗯。再見。你好好保重。”終於告別的話語還是說出來了啊。可是說完後又好像心情更加沉重了。我是在舍不得這個世界的沈恒譽嗎?難道原來我是一個隱藏屬性的受虐狂?
“嗯。你也,保重。”沈恒譽的眉頭緊皺,話語停頓了一下,說完之後,起身就走出房門。
終於走了啊。我躺在床上,手裏拿著錦囊晃來晃去,心緒不知為什麼突然不安寧起來。算了,這本來就不是我應該待的地方。我要回去那邊,回去找那個愛我的沈恒譽,跟他說我想他了。我好想好想他。
我仍然躺在床上,就著月光,將錦囊裏的血袋拿了出來,血液並沒有很多,大概隻有兩三滴,我撕破血袋的一個小口,然後對準眼睛的位置,跟滴眼藥水一般,一滴,兩滴。
一瞬間眼睛像是要瞎了一般,火辣辣地疼,突然耳朵裏似乎傳來有人走動的聲音,手裏的血袋被來人搶走了,我想要去搶回來,可是我看不見,而且那些血液似乎在流失我的氣力。然後是沈恒譽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他的聲音裏隱藏著巨大的悲傷。
他說:“靈兒,靈兒我來晚了,可是你為什麼不能等等我呢?”
靈兒。原來他知道我喜歡他喊我靈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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