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尊宇怔怔地看著將他包圍的狼群,心裏暗罵了一聲。
大約有二十多頭狼圍著祁尊宇,慢慢向祁尊宇逼近。要是平時的話,祁尊宇當然能輕鬆殺死幾十頭野狼,可虎落平陽被犬欺,他體內的元氣不足一成,又身受重傷,連站起來都困難,又怎樣殺出狼群呢?
“不能硬拚。”祁尊宇心中思忖,他抬起頭看見密密麻麻的樹枝,用力一躍,躍到了樹枝上。
狼群圍著大樹嚎叫,抬頭看著樹上的祁尊宇。祁尊宇傷口上的血滴落下來,更加勾起狼群的欲望。可祁尊宇就是躺在樹枝上,一動也不動。
兩個時辰後,野狼見吃不到祁尊宇,狼群漸漸散去了。又過了一會兒,祁尊宇又沉沉睡過去了。
當祁尊宇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他摸了摸捆在腰間的口袋,從口袋中取出幹糧,這些幹糧三天就會吃完,祁尊宇每天減少食物,一天隻吃兩頓或者一頓,這樣就可以堅持五天,五天傷勢稍好後再去尋找食物。
於是祁尊宇就這樣躺在樹枝上,一直昏沉沉地睡覺,醒來就吃點幹糧。
五天後,幹糧全部吃完了,祁尊宇的傷勢也稍稍好了一些,勉強可以下地行走。他找到了一片野樹林,樹上長著野果,他大喜過望,心說這些野果不僅可以果腹,還可以解渴,於是便爬上了果樹,又在果樹上躺了十幾天。
又過了十五天,祁尊宇傷勢漸好,開始捕捉一些獵物,生著篝火烤著獵物,日子過得也不錯。十幾天後,祁尊宇的傷勢基本痊愈。但他心裏還是不放心,出了大山後,想找一個郎中,當他走到大街上時,所有人將目光投在他身上,他衣裳襤褸,打著赤腳,頭發比鳥窩還蓬鬆,簡直是從深山跑出來的野人,甚至還有幾個小姑娘嚇哭了。
祁尊宇趕緊找了一個洗浴,換上了幹淨的衣服,找了個郎中,郎中告訴他已無大礙,他又休養了幾天,傷勢徹底痊愈。
“糟了,一個月已經過去了,覃公主她······”祁尊宇心中暗叫不好,他一個月未歸,覃公主一定已經跑出去了,如此一來,他在覃國是待不下去了。
可是費了這麼大勁,還險些把命都搭進去,難道就這樣放棄了。
不能就這樣放棄,應該先偷偷進宮探一下虛實,再做打算。但是王宮防守嚴密,怎樣偷偷溜進王宮?祁尊宇
接下來的幾天裏,祁尊宇一直在王宮周圍轉,發現每天都有幾個人從王宮的大門走出,往王宮裏運輸糧食。祁尊宇跟蹤了幾人中的總管,待總管回到家後,祁尊宇再忽然現身,以武力威脅他,他也不是什麼視死如歸的人,為了保命,自然一切都答應了。
祁尊宇威逼總管的時候,心想原來自己也會這樣狠辣,牽連無辜的人,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甚至還會以他的家眷來威脅他。
第二天,總管帶著祁尊宇進入了王宮,祁尊宇立刻來到了之前居住的房屋前。房屋上了鎖,祁尊宇躲在門下,四周看了看,並沒有巡邏的軍隊來,一掌推開了房門,進入房間中。
桌子與椅凳都翻倒了,矮塌上的被子也掀開了,整間房都被翻找了一遍。
“覃公主果然已經離開了。”祁尊宇心中思忖,覃公主身上有很大的秘密,不能輕易放過這條線索。祁尊宇又來到了那座閣樓,閣樓空無一人。
“看來得夜探瀟湘殿了。”祁尊宇心道。
夜晚,祁尊宇再次潛伏到了瀟湘殿。
瀟湘殿依舊是那樣冷清,他躍過高牆,躲在海棠樹林中。
一名身著素裙的女孩坐在琴台前,默默地看著琴台上的古琴,呆了好久,才開始撫琴。
那名女孩正是覃公主,一個月不見,她的麵龐清瘦了許多,臉頰粉黛未施,素白得像是未經雕琢的璞玉。祁尊宇躲在樹林中端詳著她,覺得她不像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倒像是旁落的仕女,琴聲也愈加幽怨。
過了一會兒,覃公主彈著彈著竟然流下兩行清淚。
覃公主身後站在四名黑衣侍衛,一名侍衛忽然拔刀,刀光閃滅,其他三人倒下。覃公主嚇呆了,怔怔地看著那名侍衛提刀走來,那人冷冷地看著他,揚起了手中的長刀。
侍衛眼中忽然出現一道黑影,青色光芒閃滅,他揚起的握刀的手僵住了,整個人無力地倒在了地上。覃公主轉身,看見一名身著黑衣的少年站在她身後。
“他為何要殺你?”祁尊宇看著覃公主。
覃公主神情呆滯,“我······我不知道。”
“有刺客!”前堂有聲音傳來。
祁尊宇環顧四周,一群黑衣侍衛從四麵八方湧來。
“沒時間了!”祁尊宇低聲道,也不管覃公主的意見,抱著她縱身一躍,離開了瀟湘殿。他越過幾道高牆,躲在宮殿的飛簷下。
“奇怪,為何那些侍衛不會追出來呢?”祁尊宇在遠處看見瀟湘殿門外空蕩蕩的,殿內的侍衛並未衝出瀟湘殿,殿外也沒有巡邏的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