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一橫心說好一個老頭,一麵敬我是武域之人,一麵又威脅我,若是我將雲月萱留下,她必將被雲剛玷汙,那一切豈不是功虧一簣了,於是開口道:“若是我不留呢?”
“足下雖為武域之人,但做事未免也太狂妄了。”白袍老者凝視著馬一橫,聲音變得有些寒冷。
“到底是你們雲家做事狂妄,還是我武域做事狂妄,閣下心中有數。”
“武域貴為修元界巨擘,想必教規森嚴,做事定有其準則,況且武域與雲家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閣下這樣逆道而行,是不是犯了教規,破壞了兩家的友誼?”白袍老者道。
馬一橫心說這老家夥做事果然厲辣,知道武域不敢輕易得罪,便想想用武域的規矩壓製自己,可自己本就不是武域之人,也不在乎武域的規矩,於是道:“此女已拜我為師,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她既是我的弟子,便是武域的弟子,武域庇護自己的弟子,又有何不可?”
聽到馬一橫這樣說,白袍老者竟一時無言以對,但他身為雲重鬆的門客,受人之恩忠人之事,豈能這樣放任馬一橫離去。
兩人都沒有動手,就這樣在空中對峙。
下麵的賓客都抬頭望著兩人,而雲殷的臉色漸漸陰沉起來,本來一切都按計劃進行,隻要雲剛能成功占有雲月萱,那雲月萱就不得不嫁給雲剛,這樣雲承鼎分室也會歸於旗下。如此一來,便擁有雲風、雲翼長和雲承鼎三家分室的支持,勢力超過大家主,成為雲家真正的掌權者。
可突然殺出一個馬一橫,將這一切都毀了!
“武域的高人來訪,為何不到閣中一聚啊,若是這是傳了傳了出去,別人豈不是會怪雲某怠慢了貴客。”一間書閣中傳出低沉的聲音。
大殿外觀戰的賓客一驚,宗室家主雲重鬆終於要現身了。
“既然有客來訪,主人何不出門相迎,莫非這就是貴府的待客之道?”馬一橫心說我進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一道長虹掠出書閣,在夜空中化為一道青色身影。
“兩年前,雲某曾有幸做客於武域,還與域主的四弟子徐長風有過一麵之緣。”雲重山輕撫頜下長須,“閣下既為武域之人,不知是哪位座下弟子?”
馬一橫一聽,明白了雲重山是想試探他是否真為武域之人,天下人皆知武域域主為刑辰,刑辰座下有七名弟子,號稱“武域七鬥”,若他說是“武域七鬥”座下的弟子,待會兒一旦雲重山問起四弟子徐長風的模樣,他就會露餡。
“我乃周瑾座下的弟子。”馬一橫隨便編了一個人,武域結構龐大,弟子眾多,雲重山不可能認識每一個人。
“周瑾?”雲重山忽然大笑起來,“原來閣下是在冒充武域之人。”
馬一橫一驚,不知自己在哪裏露出了馬腳,還是雲重山故作聲勢,依舊在試探自己呢?
“家主真會玩笑,武域之威名,誰人敢冒充?”馬一橫也笑了起來,心裏卻漸漸凝重。
“武域有‘武域十絕’,這‘青流決’便是其一。”雲重山道。
“不錯。”馬一橫其實並不知道什麼“武域十絕”,但事到如今,也隻能這麼說了。
“閣下既知‘武域十絕’,又是否知道這‘武域十絕’非座下弟子不傳。”雲重山笑道。
馬一橫一呆,立刻明白自己穿幫了,他會“武域十絕”之一“青流決”,那他就應該是“武域七鬥”座下的弟子。馬一橫心裏暗罵雲重山,這老狐狸真是狡詐無比,之前已經設了個套讓他往裏鑽。
但“武域”是他最後的倚仗,他隻能拿著這塊雞毛當令箭,於是厚著臉皮故作笑意:“武域還有這麼個規矩麼?我倒是不知道。不過在下知道,若在下的師父日後知道有人對他的弟子不利,他恐怕不會饒恕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