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流螢心中一動,不免有點緊張,雖說自己得了這位六王的保證,但是難保皇帝老兒會不會油鹽不進殺她立威。
李太醫心中得意,暗想稍後一定要狠狠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太監一狀。
眼見前麵一陣騷亂,流螢低眉順眼的往李清玄身後湊了湊,找回了一些安全感。
“老六,聽說昨日那個小太監又回來給你母妃醫了病?”景帝李軒在李清玄身前站定,語氣淡淡。
“正是。”李清玄答道。流螢顫了一顫,心想這父子倆冷漠的語氣真是如出一轍。
“可有效果?”
李清玄猶豫了一下,答道:“才剛用了藥,效果還未可知。”
景帝冷哼了一聲,說道:“李致遠,你是太醫院正,你來說。”
白胡子太醫當即邁出一步,向皇帝行了一禮,答道:“回皇上,據臣觀察,這小太監完全不通醫術,在針灸之時也完全不懂脈絡位置,純屬胡鬧。”
夏流螢大氣也不敢出,隻是垂首站立,明顯感覺道一道道目光在打量自己,硬著頭皮隻當不知。
“你過來。”景帝沉默了一下,忽然說道。
流螢茫然不知是在叫自己,直到沈公公低聲喝道:“小夏子,皇上叫你,還不過去答話。”
“啊。”流螢趕忙緊走了兩步,望著那明黃色的衣角處,矮身跪下。
景帝皺了皺眉,問道:“你說你有六成把握醫好貴妃?”
“回皇上的話,貴妃娘娘的病症,比奴才想的還要嚴重,奴才雖曾得高人指點,但醫術並不精湛,隻能姑且一試。不能說醫好,幾成把握還是有的。”
景帝默然,貴妃的病情他聽太醫說了許久,心中已經了然。隻是整個太醫院說的明白,自古以來從無醫好鼠疫的先例,這小太監何許人也?今日身邊侍衛過來回稟,已經把他身世查了個遍,家中父母俱喪,隻讀了幾年書,祖上也隻是普通農戶,按理說萬萬不可能會有醫術在身才是,莫非真是為了活命在胡亂醫治?看這樣子卻又不太像。
“你既已用了藥,多久能見效果?”景帝問道。
流螢頓覺底氣不足,她也不知道多久能見效果,她又不是醫生,說實話醫死人也並不是沒有可能,隻是如果實話實話,會不會自己的小腦袋當場就被摘了,聽說還有淩遲處死,像割生魚片一樣割自己的肉肉。。。想到此處頓時哆嗦了一下,答道
“大概需要兩。。。三日。”
“兩三日?!”李太醫冷笑了一聲,不再答話,在他看來貴妃娘娘熬過今晚就是萬幸了,說什麼兩三日,這小太監年少無知,嘴裏沒一句實話,也不怕被誅了九族。
流螢背上又開始嘩啦啦的冒冷汗。
“父皇,他嚇著了。”李清玄瞧著下麵跪著的小太監微微發抖,心中略有不忍,接口道“兒臣願意信他。”
“哦?”景帝頗感意外,自己這個老六平時和自己話不算多,一直以來也並沒有什麼存在感,今日竟然破天荒的為一個小太監說起話來,莫非這小太監真有什麼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