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的是徐淸,季如卿的發小。
可早在三年前,她就死於車禍。
季如卿還去參加了葬禮,所以眼前這個人,絕無可能是徐淸。
“好久不見,我的朋友。”
對方將端著的牛奶遞到季如卿跟前,微張的口中露出一顆嗜血的虎牙。
然她與徐淸不同的是,黑色馬尾變成了奶奶灰卷發,牛仔長褲變成了齊臀超短裙,整個人由裏及外透著拒人千裏的寒氣。
季如卿接過玻璃杯,豆大的汗珠從額頭吧嗒吧嗒往下掉,雙手抖的厲害牛奶不斷搖晃出來,灑在手心隻覺得冰冷刺骨。
“你一定想問我一個死人怎麼會站在這裏吧?”徐淸不帶血色的臉上掠過一絲冷笑,“死人就沒資格存立於世嗎?”
聽徐淸這麼一說,季如卿直接癱坐在地上,麵色鐵青的看向徐淸。
“你知道那場車禍是誰造成的嗎?”徐淸緩緩俯下身子,投來一副置人於死地的眼神,“是你,季如卿!”
徐淸的表情變得猙獰,眼神凶厲沒有一絲感情。
“我愛陸風不比你少,可他憑什麼選擇你?不管我怎麼努力,他都不肯多看我一眼。而你一個電話,他就失了魂似的趕過去。那天若不是你執意喊他去遊樂場,我怎麼會坐上那輛失靈的車,又怎麼會年紀輕輕死於非命?”
季如卿瞪大了充血的眼睛,她一直以為徐淸死於交通意外,沒想到自己成了間接殺人凶手,徐淸是除了陸風以外她最要好的朋友。
想到這裏,眼前的徐淸似乎沒那麼可怕了,季如卿隻覺得她可憐,想要過去擁抱她、安慰她。可眼前暈眩渾身無力,緊接著就不省人事了。
睡夢之中,她模糊聽見旁邊有人在說著什麼。
“你的身體讓我欲罷不能。”
“讓我做你的影子,跟你一輩子可好。”
……
不知昏睡了多久,季如卿終於醒了過來。
她神色慌張的朝四周望去,結果……
沒有落地窗和雙人床,沒有麵目猙獰的徐淸,她正睡在客廳一張折疊床上,林惜坐在旁邊的沙發上。
“徐淸呢?”季如卿滿臉疑惑蹙眉問道。
“嗯?什麼徐淸?”林惜氣定神閑的朝這邊走來,俯在床邊握住季如卿發涼的手,“想不到你酒量那麼差,昨晚隻喝了一杯就醉倒了。”
林惜眉眼帶笑柔情似水,絲毫看不出有任何異常。
“真的沒有其他人來過?”季如卿半信半疑,她始終覺得徐淸的出現不是夢,“或者,我們去了別的地方?”
“親愛的,你太緊張了。”林惜站起身將季如卿擁在胸前,用手輕撫她淩亂的頭發。
“或許吧,這幾天包裹的事擾得我總睡不好。”季如卿輕聲說道,她也不想再繼續剛才那個沒有結果的話題。
“今天不要上班了,我已經幫你請過假了。”林惜接著說道。
聽到林惜這麼說,季如卿心頭一顫,她低著頭嗯了一聲,表明自己接受林惜擅作主張的安排。
如今她和林惜的關係,變得很微妙。
沒了從前的坦誠和信任,就連每一次親熱,都是半推半就十分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