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某個空間被識破,那麼它將會在很短的時間內,坍塌消寂。
季如卿跟在母親身後,拚命的跑啊跑啊,終於到了一處風平浪靜的空曠地帶。
隻見身後的建築,一點點崩塌,直至消失不見。母親才鬆開季如卿的手,倆人麵對麵站著。
奇怪,剛才跑了那麼久,季如卿驚訝發現,自己的氣息依舊平穩,母親也不見絲毫喘息。
這不合常理呀!
母親似乎看出了季如卿的疑慮,她牽起季如卿的手,在旁邊的一個長凳上坐下。
“你一定覺得奇怪吧?為什麼會在這裏遇見我,為什麼這個地方如此怪異,對吧?”母親宛然一笑。
“嗯。”季如卿還未從剛才的驚嚇中緩過神來,她怯怯的望著母親,像一隻受驚的小鳥,在尋求媽媽的安慰。
“你是看了那張紙條,所以你才來到這裏的吧?”母親問。
“您怎麼知道?”季如卿越發迷惑了。
相反,母親就好像知曉一切似的。
“我也是猜測,其實那張字條,已經有些年頭了。那時候你爸爸滿世界打聽我的消息,甚至還你都不管了,我知道後過意不去,就托人給他送去那張紙條。但是等了很久,他都沒來找我。”母親講述著。
“後來呢?”
“後來發生了很多事,z城遭遇了災難,萬物生靈一夜消失。”
母親說的和陸風一樣。
“那您呢?我找到紙條上的地址,可那棟樓裏麵根本沒有十八樓。”
“因為十八層出了人命,後來大家對那裏敬而遠之,就封住了。”
“那三條人命,跟您有關係嗎?”
“卿卿,你怎麼會這麼問媽媽?”
“您回答我。”
“你聽媽媽說……原本我隻是個租客,與這裏的人鮮少交往。突然有一天,十八層搬進來兩個身材魁梧囂張跋扈的男人。他們白天睡覺,晚上遊蕩街頭,專挑單身女生下手。那段時間不斷傳出強奸案,z城人心惶惶。
一開始,我並不知道他們就是罪犯。直到有一天晚上,我不小心撞見他們其中一人。他欲對我圖謀不軌,幸虧我的包裏有一把防身用的刀,情急之下我失手了,後來對方慢慢沒了反應。當時我很害怕,第一反應就是跑。”
母親談及此事,神情還顯得有些慌張。
“您沒事吧?”季如卿雖然埋怨母親當年離開,但話說到底,母女連心,血緣難斷。
“那天晚上我連夜離開,但是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母親停頓了片刻,又接著說道:“我的車子行駛到某一個公交站台的時候,突然失靈了。起初我並沒察覺出有什麼異樣,以為隻是車子壞了。直到我無意間看到路上行駛的車子車牌號首字母,並非z城所屬地。”
季如卿似乎明白了什麼,母親的遭遇和她的猜測完全吻合。
“我仿佛到了另一個空間,與前一刻看似相像卻相差甚遠的空間!”沒等季如卿說話,母親搶先說了出來。
這也是季如卿想的。
“那後來呢?您有沒有回去?”季如卿問。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必害怕了。因為在這個空間裏,沒有人認識我。而我誤傷別人致死這件事,將隨著時間慢慢被遺忘。”
季如卿想起剛才看到洛禾的場景。
難道這個空間,正是洛禾所在的地方?
那如果是這樣的話,母親究竟是不是當年失蹤的怡芳這件事兒,也該真相大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