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資質的強度,服用了三思丹卻仍舊能承受得住,已經不用懷疑。若非是這資質的量度和強度作為保證,再加上普界門的精妙招式,冼立風根本不用認真你就能死無全屍。普界門不愧是普界門,選中的弟子必定與人不同。”
這應該是夢吧,何離劍還是懷疑自己聽到的:“但是我……。”
寧斷裕笑了,知道他困惑什麼:“寧某也許不該說出來,這是吳老前輩的良苦用心,他老人家豈有不知你的資質?他是害怕你因此心生驕傲,驕傲,會毀了一個人的一生,不管那個人是誰,一旦驕傲,他就注定被自己毀了。”
“心境。”何離劍喃喃道,師父如今不知身在何方,但他的良苦用心卻仍舊隔著時空溫暖著自己,師父期望自己成為真正的強者,所以希望他加倍努力而隱瞞了他,他也明白師父為什麼總是強調武者的心境了,失去了心境的武者終將失去自我。
他深吸一口氣,他失去了很多,幾乎是所有的一切,但他強忍十年終於得到了無法取代的東西。那就是為奴十年對自己的磨練,師父對自己的期望,以及眼前這些人對自己真摯的友情。
這是他一直渴望的,眼淚差點沒忍住,他慌忙閉上眼睛。
寧斷裕也道:“你好生休息,冼立風殘留的玄氣寧某已經幫你排出來,明日(嗶)你我前往烏虛鎮找寧某的兄弟們,姓冼的逃不了多遠。”
說到這裏,略一遲疑,不知道是否該說出來:“若是可以調息的話就更加好,你的丹田你自己最清楚,連續兩次遭受冼立風玄氣的破壞,說實話沒有木吊墜你現在已經是廢人,玄氣,不是古武者能承受的。”
他歎一口氣,如他所言,何離劍的丹田何離劍自己最清楚,沒必要隱瞞:“寧某雖則已經將它排出,但終究是晚了一些日子,你的丹田仍舊是受到了損傷,也許吳老前輩有辦法吧,但寧某已經盡力了。”
何離劍心中咯愣一聲,他明白的,剛才丹田中的玄氣被排出去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了。
露出苦澀的無聲之笑:“我明白,我的丹田非但遭受了兩次玄氣的破壞,還遭受過三思丹的衝擊,就算木吊墜保住了它,寧前輩也將玄氣排出去了,但哪怕再堅固的精鋼也有自己的極限。”
小桃兒吃驚:“何大哥。”
何離劍知道她擔心自己,笑著打斷她:“沒事,受了傷哪有不留疤的,它並沒有被廢掉,隻是帶著傷痕罷了。”
這就是可怕的玄氣,能在玄氣的破壞下保住丹田隻能說自己的運氣真的太好了,也許是十年的苦難才能換來這樣的運氣:“雖然已經無法發揮全力,但它仍然尚在。”
他明白就好,寧斷裕點了點頭。
小桃兒呆住,果然古武者是無法承受玄氣,聽他這麼說他的丹田現在跟一個殘疾人一個樣,活下來了,但卻無法發揮出自己的全力,發揮出自己健全時的巔峰力量。
她不明白何離劍與姚羨琦以及自己不過認識才短短十幾天,為什麼竟然冒著生命危險擋在兩人麵前,這股感動讓她大眼睛中淚花閃閃。
姚羨琦神情黯然。
寧斷裕長長歎一口氣:“寧某沒想到這一天終於來臨了,隻要抓到了冼立風,祥武分舵必定露出他們的真麵目,屆時幫主一定不會輕饒他們,隻是,寧某更沒想到的是琦兒你三年裏竟然也在暗中調查,真是苦了你了。”
姚羨琦淡然而笑,並不說話,這三年她似乎過得很漫長。
寧斷裕目光略微黯淡,一閃即逝:“三年前高兄奉了舵主之命離開仁澤分舵,卻在數月前突然失去音訊,寧某苦尋至今毫無結果,就擔心祥武分舵察覺到我們是在佯裝頹廢,暗中對他下了毒手。”
“原來這就是你數月前也默然離開的原因。”姚羨琦終於明白,這一切都是爹暗中安排的,不枉她三年裏一直努力,如吳步觀所言,他不是一個輕言放棄的人,其實他一直都在努力。
這讓她感到欣慰。
但同時也愁雲密布,柳眉緊鎖,完美的臉蛋別有一種美感:“高笛到底遇到了什麼?”
寧斷裕也是皺著眉頭:“從他失去音訊開始兄弟們就一直在找尋,寧某也因此離開舵主身邊,希望他平安無事,若真是祥武分舵暗中下了毒手寧某絕對不會饒了他們。”
姚羨琦微微咬牙,一語不發看著這碧藍的天空,這些人為了仁澤分舵付出了太多,她決不允許祥武分舵得逞。
這些從三年前陸續離開仁澤分舵的人,其實一直暗中調查祥武分舵。日漸張狂孤傲的祥武分舵認為他們終於害怕了,但萬萬沒料到他們其實不是害怕而退出仁武幫的。
這一切,都是仁澤分舵舵主姚曇昇的安排。
烏虛鎮,就是他們離開之後的會首之地,隻要到了那裏就能知道如今冼立風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