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丹藥她從來沒有聽過,姚家列祖列宗從未煉出過這種丹藥,並且是藏在香爐裏麵的。
望玄丹,這是什麼丹藥?
她將這顆烏黑發亮的丹藥別進腰間的束帶中,靈魂丟掉了似的,麻木地回到血紅的庭院中,一個人呆呆站著。
她擦掉眼淚,現在她是一個人的。
慢慢地坐下來,抱著膝頭將腦袋埋進懷裏:“我好累。”
她多希望往昔這些可靠的人都還在,站在她身邊堅定地支持她,幫助她,大家一起將祥武分舵分解掉,徹底毀掉那個可惡的賈烙山,再回到以前無憂無慮的生活。
深深吸了一口氣,不住擦掉無聲滑落的淚水,來到何離劍身邊,取出那顆烏黑發亮的藥丸,看它靜靜躺在掌心。
她不知道這是什麼丹藥,自己這麼做不過是自己的妄想:“對不起,姚家隻有這最後一顆丹藥了,父親將它藏起來一定是不該存在於世的東西,就像三思丹一樣。”
她掰開何離劍的嘴唇,將它塞進去,合上他的嘴巴,站起來,呆呆看著他,半晌喃喃道:“你為什麼幫我幫到這種地步,我沒有什麼可以給你的,我這樣的女孩有什麼值得你付出這麼多。”
原本可以救他的救心丹已經沒有了,被祥武分舵全都搶走。
她不明白何離劍為什麼幫她擋下了冼立風那致命一爪,他不是要奪回木吊墜並將之送到玄極門的嗎?幫她擋下那一爪不是送死嗎?
如果隻是為了奪回木吊墜,他完全可以當天就離開她去找他的師父,也就不用跟她一起經曆了這些危險,最後送了性命。
“何離劍。”她多希望他回答她,為什麼要這麼為她付出。
如果換成在平日裏,她在大家的簇擁下在街上遊玩,偶爾碰到了何離劍,碰到了一個名叫何離劍的奴隸,她甚至會厭惡地皺起眉頭。
但是兩人相識開始至今不足月許,卻竟然有一種溫暖的感覺,他在的話讓她感到安心。
這麼一想心口難受地跳動起來,她聲音都變了,帶著哭腔:“你起來幫幫我,我想你在我身邊。”
不管這是什麼丹藥,為什麼被父親藏起來,她總幻想著也許這顆丹藥能將何離劍死而複生。
隻是月許的時間,她發現自己習慣了他在身邊,仿佛他本來就該一直在自己身邊似的。這三年裏他早就應該一直陪伴在她身邊,而不是讓她孤獨一個人。
不,也許更早,也許從她小時候起兩人就應該在一起。
她的世界似乎就應該不能沒有他。
“何離劍。”她捂住了臉,不敢去看這個已經不會動的人,心口被撕裂一樣。
她多希望他像服用了三思丹一樣重新站起來,烏黑發亮的丹藥肯定不是應該存在的藥,但是她就是這麼希望。
哪怕這望玄丹比三思丹還要可怕還要致命,她仍舊希望何離劍重新站起來,因為三思丹都奈何不了他,他總是奇跡一樣站起來。
但他確實不會再動了。
她絕望地看了他最後一眼,呆然無助的身影一點一點消失在血紅色的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