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於不再懷疑:“你說得對,我如今已經是古武力境後期的修為,救心丹,真是厲害的丹藥,救心丹,竟然讓我從古武體境前期一下子飛躍到了古武力境後期。”
他充滿敬佩地看著她,丹藥世家名不虛傳,甚至讓他感到害怕:“你們家真厲害,就算是普界門要煉成古武者境界都要兩年時間,這丹藥一夜之間就做到了。”
姚羨琦目光不敢與他接觸,略顯慌張:“是……是的,所以我十六歲就達到了玄武氣境前期。”
無法說出口告訴他那根本不是救心丹,心口呯呯直跳,就將這件事當成自己的秘密吧。
一名少女的絕望,一枚未知的丹藥,一個少年的奇跡,隻屬於她的秘密。
疑雲再度慢慢浮上眉心,望玄丹到底是什麼丹藥?
父親竟然將之藏在香爐之中。
何離劍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也滿是疑雲:“我們已經追了這麼久為什麼還沒追上賈烙山,至少追上他的手下完全可以,難道他並沒有立即返回仁武總舵嗎?”
這也是姚羨琦一直困惑的,凝眉許久:“他一定將祥武分舵中五十幾名好手都帶了出來,否則根本動不了我家分毫,但是,那些走狗修為最高的也不過是古武力境後期,你我倆人七天裏連夜趕路按理早就應該追上了。”
何離劍目中露出一絲寒意,臉色微微一變:“難道他們發現了你爹的行蹤?”
姚羨琦身子一緊,站了起來,何離劍正色道:“你爹數月前收到幫主之命,也是在那時候下落不明,他根本不會逃走,肯定在這數月裏一直暗中監視著祥武分舵,說不定這一次他被賈烙山徹底激怒,半途將他們攔截住了。”
姚曇昇能隱忍五年自然不會逃跑,這一次賈烙山帶人滅絕姚家,激怒了他,他在匆匆趕來的中途撞上原本返回仁武總舵稟報的賈烙山,雙方就此紅了眼殺得你死我活。
但姚曇昇終究雙拳難敵四手,被迫暫時擇路離開。
這個推測不無道理。
“爹。”姚羨琦激動得就要動身。
被何離劍一把拉住:“慢著,如果真是這樣你要到哪裏去找他們?”
“我……。”她完全沒有主意,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三年裏的苦苦支撐已經讓她很累。
這段時間裏打擊更是接二連三而來,讓她完全失去了冷靜和思考的能力,如果沒有何離劍七天前在姚家她早就因為絕望而放棄了一切。
何離劍咬咬牙,天大地大,要找一個人簡直大海撈針,要找一個刻意躲藏起來的人更加不可能:“我現在怒在心頭,本來恨不得趁賈烙山沒回祥武分舵我倆去把它夷為平地。”
“但眼下救你爹要緊,我們毫無頭緒找起來根本不可能找得到,還不如抓緊時間,繼續趕到仁武總舵稟報幫主,讓總舵的人分頭去找比我們兩個找要快多了。”
“而且,這一次若是總舵的人真找到了你爹,就再也不用什麼證據了。”何離劍狠狠道。
這個因為太過大公無私的幫主已經害死了好友一家,這一回仁武總舵的人真找到了姚曇昇,那必定親眼見到祥武分舵如何將他追殺的。
姚羨琦咬牙道:“已經不需要證據了,我姚家就隻有我一個人活了下來,這就是證據,如果幫主還不肯相信我,那什麼才是證據。”
何離劍聽得心中怒火燃燒:“哼,這個狗日的幫主,腦子裏進了水,完全不懂變通,賈烙山這一次的所作所為天理不容,他分明就是借著幫主之命強加罪於你家,趁機將你家害了。”
姚羨琦恨得咬牙切齒:“我要滅絕了祥武分舵,我要他們一個一個跪在我家門前,一個一個死去。”
何離劍瞥一眼滿地的鮮血,冷冷抬起頭,這間客棧裏被鮮血塗上了刺眼的顏色,還是新鮮的,正在不住從牆上滴答下來,無聲講述著這裏發生過的一切。
他厭惡地踢開腳邊的一柄長劍,長劍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滑到客棧門口。
望出去,街上空無一人,從兩人殺氣騰騰進入這間客棧的那一刻起,街上的行人嗅覺堪比野狗,立即嚇得四散逃去。
“走吧,就算把雙腿跑斷了也要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仁武總舵。”何離劍冷冷掃一圈客棧裏橫七豎八的屍體。
姚羨琦也冷冷看一眼這間客棧:“就慶幸接下來的路程沒有你們的客棧了吧,否則見一間我滅絕一間,你們怎麼也無法償還這些年裏對我仁澤分舵所做的一切。”
“上梁不正下梁歪,別說你們是無辜的,我仁澤分舵無辜的時候你們也沒人站出來。”
兩人並肩離開這間客棧,這肯定不是七天裏被他們滅絕的第一間祥武分舵的客棧,兩人此刻滿心都是仇恨和怒火,隻要見到了祥武分舵的人雙眼立即就紅通通的。
身影倏然一花,兩人化作兩道軌跡橫過這座小鎮的上空,瞬間消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