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離劍吃力地抬起頭,餘光也看見了那個血淋淋的人趴著紋絲不動,又驚又疑地不敢下定論:“死了嗎?”
一片綠光從那血淋淋的身軀上泛出來,這正是他擔心的:“混賬……隻要……隻要木吊墜還在他就……混賬……。”
刹那間心髒都收縮起來,姚羨琦渾身哆嗦,因為想要加快速度差點跌倒,咬牙切齒瞪著那片綠光,那片曾經幫過他們,救過他們的綠光,如今出現在他們想要他死掉的人身上,聲音中充滿了憎恨和厭惡:“木吊墜,木吊墜。”
那個人站起來,一身的鮮血滴滴答答滴落在腳邊,喉嚨裏發出咕嚕咕嚕的低吼聲,他抬起頭,雙眼因為狂怒變得血紅血紅,白森森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惡狠狠瞪上來:“豈有此理,老子要全殺光,全部殺光。”
仁武城一片死寂,沒有一樣東西會動,仁武總舵數百人已經無一動彈,就算還有運氣極好活著的,估計也寥寥無幾。現在他唯一看到會動的是一條嬌小的身影,吃力地一步一步順著石階走下來,這麼遙遠就能感覺到她的憎恨和憤怒。
而那個阻截他全力一刀的小子,則還沒有站起來。那是,他是距離那一刀最近的人,別說是玄武氣境修為,就算他也是玄武體境後期修為也應該站不起來了。
何離劍劇烈咳嗽,幾乎將自己咳得暈過去:“力量流派,果真可怕。”
天下既然有追求速度的流派,自然也有追求一擊斃命的力量流派,明顯這個賈烙山所有招式走的就是力量流派。
“不……。”他看見那條固執的小身影,“你不要去……。”
劇烈的咳嗽讓他無法平穩氣息,但不管這些了,他要阻止她,木吊墜已經讓賈烙山恢複如初,她這是去送死。隻感覺丹田和經脈中空蕩蕩的,那片金色也變得黯淡起來,為了阻止那一刀,他拚盡了全力。
“站起來,我要站起來。”他心中一聲怒吼,身體僵硬地從地上撐起,雙眼直勾勾看著那嬌小的背影。
“回……回來。”他的聲音沙啞的,弱得隻有自己聽見。
腳下一滑,失去重心讓他跌倒,從石階上咕嚕嚕滾下去。他又吃力地爬起來,想要追上那條身影:“回來啊。”
城下那血淋淋的魁梧的人影也開始動起來,肩頭扛著那把大刀,一步一步朝上走來,聲音裏充滿了狂野,因為怒氣幾近瘋狂:“仁武幫已經是我的了,正是老子滅了你姚家,現在送你去跟他們相會,當日(嗶)你沒在,親眼目睹他們死去的痛苦我會一點一點轉達給你,不會讓你死得那麼痛快的,我會讓你一點一點死去。”
近了,姚羨琦已經無力痛罵這個人,將最後的力氣集中在手中的短劍上,最後的力氣應該用在武器上。
短劍一抬,朝這個血人的喉嚨送過去。
啪,賈烙山一巴掌拍飛這柄短劍,猙獰著麵孔,五指一把抓住這名少女的脖子,整個人高高舉起來,獰笑著:“他們有被切成碎片的,有被打斷手腳的,有因窒息而亡的,各種各樣的痛苦,一樣一樣輪著來,讓你好好享受,給你慢慢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