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這名少女走過去,連腳步都是飄乎乎的:“我終於見到你了,以後每天都要見到你,我們終於在一起了。”
還是像以前那樣,他坐在她身邊。
但她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開始討厭他親密地坐在自己身邊,可能因為自己長大了吧。
甄途陽低下頭,端詳著那長長的睫毛,大大的眼睛,微微翹起的小巧鼻子,桃紅的小嘴巴,幾乎能滴出水來的臉蛋,每一條線條,每一分色澤,每一縷香味,如夢如幻。
情不自禁將身子挪過去,與她並肩坐著,甚至可以感受到她的溫暖從衣物之間傳過來。
“癸霓,我要對你好一輩子,除了你我都不會對誰這麼好。”甄途陽柔聲道,少女果真是在害羞,這種害羞卻讓人心髒呯呯直跳。
郝癸霓無聲苦笑,默然不語半晌,咬咬牙,低聲道:“郝師兄,我知道你很開心,也知道你對我很好,但是……。”
甄途陽看得心猿意馬:“你放心,我對你永遠不變心,以前怎麼樣我還是怎麼樣,我隻會對你更好,不要擔心。”
郝癸霓顫聲道:“你是真的喜歡我的嗎?”
心跳讓甄途陽幾乎窒息,尤其這句話更是溫柔地捏住了他的心髒,他柔聲道:“一直一直都很喜歡你,隻有你,除了你我心中沒有其他人,永遠都是。”
郝癸霓又顫聲道:“你不是當我妹妹來看待嗎?”
甄途陽心口狂跳,雖然兩人自幼親密無間,但這麼直接地問心從未有過。
刹那血液都倒流了,衝擊得他頭腦一片暈乎乎:“你永遠是我最好的小妹妹,我隻有你一個小妹妹。”
郝癸霓將心一橫,鼓起勇氣抬起頭,看著他,目光卻是粉碎的,惹人心中生疼:“你說你關心我,但是你進來之後隻是自己高興,卻沒問過我一句我為什麼在這裏。”
甄途陽心酸無比,那被暴風驟雨打過的嬌花讓人忍不住想要捧在手心,攬入懷中。
他按住她柔弱的肩頭,她在發抖,他意識到自己因為高興而忘記了,禁不住笑道:“你真調皮,我一來就先給我一道難題,你當我不想知道你為什麼在這裏嗎?”
“但你為什麼在這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終於在一起了,以後你永遠都不用再來至善樓,你一定是又調皮了所以被關在這裏。”
郝癸霓目光刹那崩碎,神色瞬間暗下來,無聲低笑一聲,眼角流出幾滴晶瑩剔透的淚花。
甄途陽連忙抬手想要將之擦去,她卻自己抹掉了,露出一個微笑,跟以往一樣的微笑,滿是放心和輕鬆,似乎她終於確定了一直以來的猶豫。
真是摸不透的少女心,大家都認定兩人是注定在一起的,她卻竟然還擔心自己會變心,但這樣卻讓甄途陽更加心跳不止,笑道:“你呀。”
郝癸霓輕輕挪開他的手,站起來:“你回去吧。”
“癸霓。”甄途陽沒來由又氣又好笑,拉住她,“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怎麼還是這樣讓父母操心,他們將你關在這裏是為你好。”
郝癸霓淡淡一笑,掙開他的手:“郝師兄,希望你心裏的我永遠都長不大吧,但我其實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在這裏的時候我已經想通了。”
說著咬咬牙,抬眼看他一眼。
甄途陽雙眼露出喜色:“那太好了,我去跟你爹求情,明天就是玄泰會武第一天,你怎麼可以錯過。”
郝癸霓看他那高興勁,淡淡一笑:“是的,玄泰會武又開始了,為了羽武者的誕生而設立的會武,千年裏我六大門派相互交流,相互切磋,隻為了讓羽武者誕生。”
“前輩們都堅信我們是能出羽武的一代,千年了,我們終於等來了。”甄途陽歎息,對她輕輕一笑,仍舊激動得手指微微哆嗦,“真想在玄泰會武上看到你舞動的身影。”
“如果我們無法成為羽武者,是前輩們錯了呢?”郝癸霓移開視線,略微露出失望的神色,藏著一絲厭惡,似乎現在看到的這個人不知道為什麼讓她感到很討厭。
甄途陽接口道:“即便如此,突破玄武者的秘方至今已經不能更完善,哪怕我們無法成為羽武者,我們的下一代也必定能成為羽武者。”
郝癸霓的聲音變得平淡起來,不高不低,甚至帶著一絲冰冷和厭惡,更多的是充滿了嘲諷和憎恨:“所以,你才想要娶我是不是,你根本不知道我為什麼會被關在這裏。”
宛若被人舉著一把大錘狠狠砸了一下,甄途陽一個踉蹌,後退一步,驚得雙眼瞪大,直勾勾看著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