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了嗅。
又嗅了嗅。
幹淨好聞……
幹淨好聞。
“……”
她反應過來抬手捶了自己腦袋一下。
在幹嗎啊!!
居然變態,因為他一句話,聞自己的味道……
再說了,他中藥那麼深,哪還記得個什麼鬼!
多半就是為了羞辱安雪,隨口一說。
你當真個屁啊!
可是臉,該死的還是紅紅的,熱熱的,不用摸都能感覺到的超高溫度。
眼裏裝著他說這話時的樣子,雙手插袋,身形特別高,微微弓著背脊的樣子,嗓音低迷平靜。
說一個女人的味道幹淨好聞。
那個樣子的確是帥到沒朋友了。
哎呀呀呀呀……!!!
不要想了!
從十五歲起,也有不少男孩子男人誇過你吧,能不能爭點氣,他不過就是芸芸眾男人裏中的一個!
慢慢地澆熄身旁這一個一個的粉紅色泡泡。
等她心速差不多恢複到正常了。
安果聽著外麵動靜,很安靜。
他不會是走了?
她想要不要幹脆出去,承認自己偷聽,順便再謝謝他,原來一直有明察秋毫。
下樓找人。
安濤沉著臉還坐在沙發,見到她,視若無人。
不見王佳母女。
估計安雪這次哭得時間不會短。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安果不道德地想,感謝溫謹懷,讓安雪暫時消停一陣子吧。
煩透了。
走到大門往外看,沙灘色的賓利果然不在了。
安果有些悵然,又鬆了口氣。
畢竟主動承認偷聽到底要勇氣,尤其見識過這人的真正麵目後。
跟他道謝,那更需要勇氣!
這些天,一直都是很仇人的好嗎?
……
安果不做多留,回樓上拿了包和車鑰匙下來,徑直經過安濤。
“今晚高興了?”
安果扭頭,笑笑。
安濤把遙控器摔在地上:“逆子!我這輩子最後悔的是,就是和周雪娟生下了你!不是你,小晨不會死,心腸歹毒,你會有報應!”
安果平靜地換好鞋,關門出來。
月色清婉,寒氣刺骨,她攏了攏大衣的衣襟,一步一步走出別墅大門。
走出這個肮髒的地方。
一些話,她十幾歲聽,會痛苦的想自殺。
現在不會了。
弄明白了,自己是為誰而活。
人的生命裏,總不會各種愛都俱全。
所以人才需要自立,堅強,自己愛護自己,保護自己,保護你有義務要保護的人。
……
出了別墅,要是遙控開車門,正要上車。
別墅的林蔭道傳來爭吵。
安果皺眉走幾步,卻停住了腳步。
顧霆的怒吼的聲音,安雪的哭聲,還有王佳朝著顧霆冷厲的抱怨聲。
“顧霆,你從來不對我發脾氣的。”
“因為我一直在被你騙!”
“你什麼時候來的?”安雪哭的嗓音嘶啞。
顧霆突然安靜,笑著:“從你在餐桌上認認真真撇清和我毫無關係,並且把安果積極推給我的時候。”
安果抬起的腳步,又頓住,雙手突然有點冷,塞進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