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白萱萱離開。
辦公桌後,男人手指優雅合上厚重書籍,抱著睡著的兒子放到嬰兒車裏。
傭人芳姐進來,他低聲吩咐幾句。
走出書房,“我送你。”
白萱萱在樓梯口停住腳步,訝異:“謹懷哥?”
男人雙手插袋下樓,“去便利店買盒煙。”
“靠,我就說嘛,我都快把你家跑穿了你什麼時候送過我呀?還以為你終於對我動心了呢……喂,等等我啦!”
別墅外的小道,路燈隔幾米有一盞,拉的男人的影子清瘦修長。
他長腿放緩,垂目望地,狀似隨意問道:“你那兩個朋友沒走?”
“曾薇薇啊?不知道她們倆呢,我問問……沒回複我。”
男人便不再說話,岔路口,他去便利店買了一盒平時根本不抽的煙,站在路燈下,輕霧繚繞,男人的眼眸在煙霧後,又深又沉,緩慢的掃過四周。
把煙頭扔進垃圾桶,手機響了。
芳姐說小家夥突然哭醒,鬧得特別厲害。
他快步往回走。
“少爺!不知道小少爺怎麼了?”
溫謹懷進屋,大步上樓,從芳姐懷裏抱過小家夥,哭得可厲害了,和前麵那次哭不一樣,小手小腳都在翻騰,撕心裂肺地哭。
“拿奶瓶。”
芳姐跑過去,拿了過來,揪著眉毛:“我喂了呀,少爺,小少爺根本不吃。”
他喂,果然不吃,小家夥暴躁的小手撲住嘴巴,直往外吐。
溫謹懷沉眉,把人放到床上,小衣衫都解開了,身上沒問題,也不是尿了拉了。
他探溫度,又拿了聽診器,沒有感冒症狀。
拿了棉簽抵開小家夥的嘴,燈照了,喉嚨也沒問題。
“唉,哭得嗓子都要啞了,小少爺呀,怎麼了這是?”芳姐在一旁聽得心揪。
男人臉色不好,素來沉靜的五官顯見不淡定,抱起兒子在懷裏來回走。
小家夥卻吃了槍藥般,接觸也有四五天了,今天是最異常的,無論如何哄不好,小手小腳一直往空中抓,亂蹬著。
從樓上走到樓下,溫謹懷頭疼。
突然聽見芳姐往後門那邊跑:“少爺!是不是野貓野狗啊,我聽見後麵有動靜,聽說小孩子和大人不一樣,對這些很敏感的,動物一來就不舒服了……”
溫謹懷跟著往後門走。
越往那走,懷裏的小東西就越烈。
男人眸色沉沉,眉宇擰得打結。
……
別墅後的樹叢。
曾薇薇提著兩雙鞋子,頭發淩亂,慌亂中還要扯住往前衝的那人:“果果!”
安果夠著那扇被爬山虎擋住的上下式窗戶,眼中有淚:“寶寶知道是我來了,微微你聽,他哭得那麼厲害,那麼厲害……”
“安果!說好探路的,你這樣闖進去不如直接大門進去,告訴溫謹懷你就是孩兒他娘!”
安果怔怔,雙手趴著窗戶。
屋子裏突然亮了燈。
嚇得兩人一抖。
曾薇薇:“靠,肯定是剛才拽樹枝打出了動靜,怎麼辦怎麼辦……”
“快跑!”
安果被拽得摔倒在地,曾薇薇嚇傻了,沒管,拖著她的衣領一路拖下坡的,兩人鞋子沒穿,蹲著沿著草叢瘋跑一路。
……
別墅後門的廳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