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我這時候已經穿著衣服,抱著被子躺在床上,這老東西是在保護我?不過他現在的樣子一看就是被威脅的,那會不會他被威脅的籌碼,就是我和我媽媽呢?
我問白術:“他有沒有說過,他當時為什麼不直接去找我媽媽?”
“最關鍵的就是這個,我現在才想起來,他說過:‘我老婆已經不是之前的那個人了,過去的她我也能夠感覺到她隱藏了很多的事情,但還是一個對生活有所追求的女子,現在,她已經被欲望吞噬了’,我就是不太清楚這個欲望是什麼。”
欲望,我爸爸之前常常和我說:一個人最重要不是別的,而是一個人最開始的本心,無論何時何地,都要記得自己最初想要的是什麼,不要被歲月磨光了自己的棱角,這才是每個人與眾不同的地方,也就是莫忘少年事。
如果我爸爸所說的欲望,怕是忘記了自己最開始想要的,變成了自己不喜歡的那一類人吧?
根據我爸爸對我媽媽的了解,他所認為的媽媽最開始喜歡的,是什麼呢?媽媽又是因為想得到什麼才會把最真實的自己丟失的呢?
媽媽現在最想知道的,應該是關於過去一切的真相吧,她的這一生似乎都是為了找到那個真相,不過,她並不像胡萍阿姨一樣,對孩子很傷心,她就算知道了一些事情,也不會特別來找我,所以她在意的不是自己丈夫孩子的生死,而是別的東西。
難不成,媽媽最在意的,還是當年的那個男人?那個讓她和胡萍阿姨一見傾心的男人?
“白羽,你一下想了好多,我都好沒說玩。”
“你接著說。”
“你爸爸似乎想告訴我,他這麼多年知道的事情,是你和你媽媽完全想不到的,隻是他不說,他還說,有時候知道了還是裝傻比較好,這樣對大家都好。”
“說實話,我一直覺得我爸爸就是一個被情所傷的人,你這麼一說,覺得他好像背負了很多。”
爸爸作為文學教育工作者,常常出去出差,別人不願意出差他就到處跑,這麼想想,或許他並不是出差,是去找媽媽了?可他一個書呆子,又能知道什麼呢?也沒有人脈能夠動用,也沒有什麼錢……
“叮鈴鈴,叮鈴鈴——”
我正想著,座機忽然響了起來,我連忙跑過去接過座機。
“喂,請問找誰。”
“請問是白羽嗎?我找白羽。”對麵的聲音聽起來沒有任何的情緒浮動,以至於我第一反應以為那是個機器音。
“嗯,我就是,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是這樣的,你是不是丟了什麼東西?”
“沒有啊,我沒有丟什麼。”這難道是詐騙電話?
“嗬……”對麵冷冷的笑了一聲,聲音特別小,但是我聽到了,而且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個笑容,我覺得我全身的毫毛都豎了起來,不寒而栗。
“我真的不記得我有丟什麼,如果沒有什麼別的事情,那我就掛電話了啊!”因為有一些心裏發毛,我連忙想要結束這段對話。
“那,你把門打開,我就在你家門口,這樣吧,我按個門鈴。”
什麼?在我家門口?!
“叮咚——”電話裏麵的聲音都還沒說完,門鈴真的就已經響了起來。
“怎麼樣?現在相信,我真的在你家門口了嗎?電話不要掛,我知道它是無線的,你就拿著它到門口看看我是誰,決定要不要開門吧!不過我提醒你,就算你不開門,這個門我也能很輕易地就打開。”
這個聲音,好熟悉啊,白術你知不知道是誰啊?
我等待白術回答我的問題,可是他完全沒有反應。
我想不到,白術可能也想不到吧?
我拿著電話,哆哆嗦嗦的來到房門口,對著貓眼看了一眼……
門外的那個人理著一頭銀灰色的頭發,穿著長長的帶著毛領的黑色鬥篷,裏麵的衣服似乎是馬甲背心……這打扮有點像是電視劇裏麵的吸血鬼,穿著這個出去,好像還挺招眼的。
不過這都不是關鍵,最關鍵的是穿著這衣服的人。
白術,是那個在我被林歌越差一點玷汙時候出現的白術。他似乎感覺到我在看他,在門口笑著對我揮了揮手。
這個白術一看就知道和我熟悉的那個不一樣,特有那種霸道總裁的氣質,和我家那個溫潤如玉的小白兔比起來根本就是天壤地別。啊,當然了,他們根本就沒有可比性,畢竟我家這個其實就是我,和這個白術根本沒有任何的關係,不相像反而比較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