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獨自一人,拒絕了會不會讓對方難過,“你一直一個人生活?我要是不答應,你會難過嗎?”

石牧再次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把頭埋得更低。

“會,”安謹默淡漠的臉上出現了一抹淡笑,“你是我的侄兒,若是你不願意跟著我回家,我肯定會難過,而且我住的房子很大,除了幫傭,我沒有親人。”

獨自一個人生活這麼久,還真是可憐,安亦池同情的看了眼安謹默。出家人慈悲為懷,自己現在就算不是出家人,那也應該有一顆慈悲的心,想到這裏,安亦池點了點頭,“那好,我陪你回家。”

陪與跟還是有差別的,不過對於安謹默來說,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那你現在跟我走,”安謹默站起身往門外走,走了兩步發現身後的人沒有跟上,回頭一看,安亦池還坐在床邊,“還有什麼問題?”

“我東西還沒有收拾,”安亦池指了指滿屋子在安謹默眼中根本不值錢的一些東西,說得很認真。

安謹默看到對方認真而又單純的眼神後微微一愣,隨即掩飾了自己心裏在這一刻出現的複雜。

石牧以為總裁要變臉時,對方竟是再次坐回椅子上,耐性很好的在一邊等著,仿佛他平日裏都是金錢每一分每一秒變得不值錢了。

此時飯廳裏經曆安亦池由孤兒變成豪門少爺的眾球員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他們怎麼也不能把呆呆愣愣的安亦池與滿身氣勢的安氏總裁扯上關係,這差別也太大了點。

果然遺傳是種神奇的事情,一人強勢得讓商界之人畏上三分,一個呆得讓人無言以對。也許這是兩人唯一相似的地方,都能把人打擊得無言以對,隻是方法不同而已。

何智勇心裏卻感到可惜,難得出現一個足球天才,如今卻要被安氏總裁接回去。像這樣的家庭,安亦池回去肯定要接受貴族教育,有錢人又怎麼舍得讓孩子辛辛苦苦的頂著日頭暴曬練習,還有球場上的那些可能讓球員受傷的碰撞,對於有錢人家來說都是危險的。有錢人裏麵學畫的,學音樂的,就連學下棋學時裝設計學插花的也有不少,唯獨做這種高消耗體力的運動員很少。

想到這,何智勇歎了口氣,難得一個好苗子,今天過後算是沒戲了。

~~~~~~~~~~~~~~~~~~~~~~~~~~~~~~~~~~~~~~~~~~~~~~~~~~

安亦池的東西很少,少得用一個小提包裝走就行。

安謹默坐在一邊看安亦池收拾這東西,臉色有些難看,裏麵隻放了三套衣服,一個手機充電器,一個馬克杯,還有一個裝雜物的小盒子,還有一個裝著錢的信封。那三套衣服裏麵有兩套是他買給安亦池的李寧運動裝,另外一套還在他的身上。

一個僅十八歲的年輕人竟然隻有這麼一點東西,這放在同齡人中間,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其他這麼大的孩子,也許有最新款的手機,遊戲機,電腦,名牌衣服,而安亦池卻什麼都沒有。

在看到安亦池準備把牙刷牙膏也要往提包裏塞時,安謹默終於出聲了,“這些東西管家替你準備好了,可以不用收拾。”

“哦,”安亦池有些可惜的看了眼牙膏牙刷,這花了他十幾塊錢呢,不過作為晚輩,聽從長輩的話是應該的。自己既然決定跟他回去,還是尊重他的意見比較好,即便他沒有接觸過親情這種東西,但是尊老愛幼還是明白的。

雖然師傅總是用這個理由讓他去做飯,不過中國幾千年的傳統,總是有很多值得後人牢牢記住的東西,而佛家也講究敬老,護婦孺。雖然他的這個長輩年輕了那麼一點,不過這點認知上的困難,他還是能克服的。

提包的拉鏈一拉好,就被站在一邊的石牧拎了過去,安亦池眨眼看著對方,隻得到對方一個禮貌的請字,於是他隻好轉頭看向安謹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