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段(1 / 2)

有什麼異樣,隻是應著是就出去開方子。

清容見大夫看過,也就不再停留,對著霜華躬身行禮就退出去。

霜華呆呆地坐在凳子上發愣,聽到清容要走,連忙讓身邊的侍語送客,卻聽到清容並沒有急著離開,隻是站在門邊仔細地吩咐著侍語。

豎起耳朵聽幾句,聽的內容卻是讓侍語吩咐守門婆子把偏屋裏被撞開的門先臨時支起來擋風,免得小公子著涼又添新病,然後又接著等大亮,就會稟明正君,派人來修門。

聽到些話,霜華心裏不由感激,到底是宮裏出來的,做事情周到,他隻顧著擔心墨色,卻沒有注意到門的事情。

想到裏,霜華又覺得羞愧。

他實在是太粗心。

以前水月閣裏教的規矩沒學已經是大錯,如今竟然還麼粗心,他以後是要在府裏存活的,府裏正君的出身他是知道的,府裏的大事他管不著,但是沁荷居卻是給他的院子,他以後也得學著管事情,免得讓人笑話。

隻不過……比起些,還有件事情更重要。

霜華起身,坐到床邊掖掖墨色身上的被子,然後伸手撫著墨色圓月般的小臉,心裏暗暗歎氣。

他如今能呆在裏,自然是托大將軍的福氣,隻是,他和大將軍沒有圓房,福氣就不知道哪會飛走。

總得想個辦法,讓大將軍和他成事才好。

霜華本來就是妓子出身,也不覺得自己的算計並不合子夫德,隻是心裏暗自盤算該用什麼辦法,卻忘自己的手還停在墨色的小臉上,有下沒下的用力,大概是被他弄得不舒服,躺在床上的少年忽然皺起眉頭,然後鴉羽似的長睫抖動幾下,圓圓的大眼睛緩緩張開,呆看床頂半,覺得麵頰上不舒服,才吃力地轉過頭看著霜華開口:“霜哥哥…………”

卷一·涼都風雲 初解前嫌(上)

墨色剛剛完話就呆住,自己明明是費勁力氣的話,可是出口的時候卻輕得連自己都聽不到,他的嗓子怎麼?

不過,好在墨色的聲音輕但是霜華卻還是聽到,連忙縮手低頭看著躺在床上的人,看他張著有些暗淡的眼睛看著自己,禁不住喜笑顏開,見他掙紮著想要起來的樣子,連忙伸手拿過兩個枕頭墊到他的脖子下麵撐起他的小半個身體,看著他轉動著眼珠子咕嚕咕嚕地看著四周,似乎不太明白自己在什麼地方的樣子,所以努力地動著嘴巴想要話,隻是嗓子被哭啞,不清楚話。

看到裏,霜華想起自己晚上的提心吊膽,心裏又有些生氣,於是把本來就要的話給憋回去,雙透著妖嬈風情的眼睛隻是發狠地瞪著墨色。

墨色在水月閣裏也呆麼些年,本來就不是諸事不懂的笨孩子,心裏明白霜華定是生氣,想要討饒,偏偏開口嗓子裏就像塞把刀樣刮得他生疼,費力地試著幾個字卻是語不成調,隻好喪氣地閉嘴,怯生生地伸出手拉拉霜華。

霜華心裏明白墨色是在求饒,心裏早已經軟,正要和他細聲話,忽然陣風吹過來讓他忍不住打個寒顫,轉頭看過去看到那洞開的房門,想起之前自己的擔憂,又想到墨色是他帶到闕家的,要是有出什麼事情,別人自然會把帳算到他的頭上,怎麼,他還是得讓墨色長心眼,於是軟下來的心腸又硬起來,隻是盯著門看,並不話。

墨色呆呆地看著霜華生氣的臉龐,又想起惹自己哭個晚上的罪魁禍首,鼻子酸忍不住又要哭起來,隻是大概是之前哭得太厲害,現在反倒是眼淚也掉不出來,隻好怔怔地張著眼睛看著床頂發愣,想著想著,忍不住又伸手要攥著胸`前的舊物件好定神,伸手又伸空,才想起來,掛在胸`前的那隻木刻小蚱蜢早就叫水月閣裏的人給扔掉,苦笑聲轉身把眼睛閉上。

霜華背著身子聽著背後悉悉索索的翻身聲音,小心地轉頭打量著床上,看到墨色已經背過身頭朝床裏麵躺著。

霜華想要再什麼此時也不好開口,輕輕地歎息聲,伸手給墨色掖好被子,就輕手輕手地提著裙子走出偏房,然後站在院子裏看著守門的婆子快手快腳地支起房門,番折騰下來,已經亮透,他覺得有些累,便伸伸腰慢慢地挪著步子回到自己的新居裏麵,因為晚上都沒有歇著,他甚至連衣服也來不及脫,就合衣在床上睡著。

覺,霜華卻睡得不太踏實,睡夢裏總是輪番地出現各樣的人,大將軍的,正君的,還有那叫做清容的侍人的,也有墨色的,也有自己的。

會是水月閣裏和大將軍初次見麵時的情景,會是闕府舊宅裏正君看著他的樣子,會又是那清容侍人到水月閣裏來給他贖身時的場景,會又是墨色哭得啞嗓子的模樣,到最後,忽然夢到自己被正君趕出闕府,又被清容侍人送回水月閣,管事爹爹左右打量著自己的眼神……

霜華猛地睜開眼睛,隻覺得渾身發冷,伸手去摸,到處都是涔涔的冷汗,再想到夢裏麵的情形,他忍不住坐在床上,用手攥緊褥子。

和大將軍的事情……定要辦成。

否則,他的心總是踏實不下來。

想到裏,霜華悶悶不樂地下床,呆呆地坐到妝台前,看著妝台裏的豔麗的麵孔發會楞,想半卻沒有什麼好法子,隻好歎著氣,叫來小廝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