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血色,但已經確定脫離了危險,至於冷絕,因為輸了太多的血,也陷入了昏迷。
哪怕安逸辰知道自己這一刻不該有這樣子的想法,可還是忍不住從心底湧出幾許酸澀,溫暖因為他受傷,卻是冷絕把她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嗬,多麼可笑!
本來溫暖和冷絕是同一個病房的,但安逸辰眼睛狠狠一瞪,那個小護士很快就很有自知之明地讓溫暖和冷絕單獨一個病房。
海藍色百葉窗,一流的病房配置,隔絕了刺鼻的消毒水味,更像是酒店裏的豪華總統套房。
待護士安排好一切離開後,安逸辰才關上門,拉了一個椅子,靜靜地坐在病床前,看著這張安靜的睡顏。
緩緩闔上眼眸,修長的指間細細撫過她緊閉的眼眸、俏挺的鼻梁、還有那毫無血色的唇瓣,心裏莫名的一陣酸澀。
為什麼,為什麼他總是沒辦法好好的保護她?
是他錯了嗎?
沒有!
他也不過是想挽回深愛女人的心而已。
誰都沒有資格怪誰,如若情深,何怪緣淺?
在錯誤的時間遇到對的人,這注定隻能是一場美麗的錯誤,不經意間,變讓人淪陷的無法自拔。
安逸辰驀然地開始想起初遇溫暖時,她那帶著嬰兒肥粉嘟嘟的臉頰,這才幾年光景,竟讓她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他第一次見她的時候,溫暖十九歲,現在她也不錯是二十四歲的人兒,正處於女人一生中最美好的年華,可她卻有著同年齡不該有的睿智,似乎早已看透了一切。
當年是他義無反顧地把她拖進自己的世界,後來又在她最幸福的時候,狠心把她推出自己的世界,是他的錯,是他讓她過於太早承受這些本不該她所承受的東西。
為了得到她,他不惜一切手段,卻在得到她的時候,踐踏她所有的尊嚴,無極不用地折磨她傷害她,仗著她的喜歡有恃無恐,終於,在他確定自己心意的時候,恨不得把所以珍愛的東西都送到她的眼前,把她寵上天,再發現她是冷絕的親妹妹時,又不管不顧的把她從天堂狠狠摔入地獄。
安逸辰,你下定決心的時候,那一次有考慮過她的感受?
哪怕隻是那麼一丁點……
可是,沒有!!
仔細回想起來,安逸辰才發現自己真TM的就是禽【間隔】獸不如,更是深深的覺得,之前幾次重遇,溫暖隻是把他當作空氣忽略,這是多麼的仁慈!
如果他是溫暖,被自己心愛的人幾次三番的傷害,他肯定二話不說,直接掐死那個人也不為過!
安逸辰把手伸進被子裏,緊緊握住溫暖冰涼的手,深深懺悔著自己以前的罪行,其實,這也不能全怪他,從小在養尊處優的條件下成長,學生時代又是學校的風雲人物,出社會後,身為安氏集體總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不說,更是有千千萬萬的女人對他趨之若鶩,他早已習慣了霸道強勢,對於喜歡的人或事,別人會自動雙手呈上,當年和溫暖的幾次初遇,實在太讓他“深刻”,以至於挑起了他沉睡已久的征服欲。
抓著溫暖的手緊了緊,倏地又鬆開,換了一種方式緊緊握起,十指緊扣,琥珀色的眸子微微眯起,似乎在做一個偌大的決定。
哪怕他明明知道,以他大男子主義的性格,和溫暖的倔脾氣,以後溫暖可能還會因此受傷,可即雖如此,他還是無法說服自己放開溫暖,他甚至可以為了她試著改變自己的脾氣,也不願再去忍受見不到她的痛苦。
愛她,早已深入骨髓,放不下也舍不掉。
……
……
時間分分秒秒的走著,為了讓溫暖睡的安穩些,安逸辰刻意關上了窗簾,他也不知道時間究竟過去了多久,隻覺得,這樣子近距離地看著她守著她,未嚐也不是一種幸福。
他承認,因為有了那空缺的五年,他對溫暖有種近乎變【間隔】態的執念,隻要能看到溫暖,他都由衷地覺得滿足,沒有人知道,隻要溫暖在他視線所及範圍之內,他連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深怕下一秒她就忽然消失不見。
有時候,安逸辰對自己如今患得患失的想法也覺得不可理喻,但卻又無何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