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杜江還貼心的給她點了穴道。
“太子妃,您在哪裏?”
“太子妃?!”
待杜江剛將床單邊緣垂下來後,外麵便傳來了一陣找人的聲音。
杜江走到門後,看著那拿著燈籠的侍衛,對亓灝低聲道:“王爺,人來了。”
亓灝冷笑,給自己倒了杯茶。
放在鼻間輕輕嗅了嗅,他卻沒立馬喝,而是幽幽道:“來得倒是快,看來紫桑真的是黔驢技窮了。”
搖了搖頭,他又語氣嘲諷道:“若是讓本王做這等嫁禍人的齷齪事情,本王必定要等到明日早上,亦或者是半夜裏再帶著人來。”
“她如此的心急,恐怕是擔心本王明日一走,往後就沒機會了。”
杜江覺得亓灝說的很對,點頭讚同。
“咚咚咚”,伴隨著有節奏的敲門聲,一個宮女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來:“寧王爺,您睡了嗎?”
房間裏亮著燈,這自然代表著亓灝還沒睡。
不管是出於規矩,還是故意的,亓灝似乎都得開門。
當然,他也可以選擇不開門,畢竟他是貴賓,就算是沒睡也沒理由一定要開門。
有什麼話,隔著門說也沒什麼不對。
亓灝看了杜江一眼,杜江便打開了房門,“我們家王爺沒睡,你有什麼事情嗎?”
小宮女往裏頭張望了一下,見亓灝坐在桌旁,衣衫整齊的低著頭喝茶,而床上好像也沒什麼人,便大著膽子試探道:“侍衛大哥,我們家太子妃不見了,所以奴婢奉皇後娘娘的命令帶著人四處去找。”
“不知……王爺回來的時候,可瞧見過我們太子妃?”
杜江瞧著這小宮女一副探頭探腦的模樣,便猜到了她應該是被紫桑收買了,要不然怎麼不見她先去離著院門口近的顧瑾璃的房間,而是直接就本著亓灝的房間過來了?
亓灝放下茶杯,淡淡道:“太子妃要比本王早半個時辰離席,本王往回走的時候,她應該早就回去了,本王又怎會見過她?”
小宮女見亓灝語氣尋常,可一雙幽深的眸子卻盯得人心裏發毛,便趕緊垂下眼睛,壓住心中的忐忑,強作鎮定道:“是,那奴婢就不打擾寧王爺休息了,再帶著人去旁處找一下。”
說罷,她便轉身離開。
關門的那一瞬間,她似乎還是有些不甘心一樣,又透過門縫趁機往裏頭多看了幾眼,然而房間裏好像還是沒有太子妃的人影。
小宮女站在門外,覺得有些不對勁。
剛才她借著自己腰上的香囊丟了為名由,刻意的先讓太子妃往前繼續走著,等自己找回了香囊再好追趕上她。
太子妃信以為真,便真的自己一個人往回走,可卻被埋伏在暗處的葉玄清給一手刀砍暈了。
葉玄清是紫桑的侍衛,陪著紫桑待在軍營裏多年,武功自然也算比得上厲害的。
砍暈太子妃後,葉玄清就和小宮女把太子妃神不知鬼不覺的給弄到了亓灝的床上。
不費吹灰之力,他們二人就完成了紫桑公主交給他們的任務。
像亓灝所說的那樣,紫桑太心急了,在屋子裏熏了香,想待二人脫光衣服後便直接帶人上門來撞破亓灝和太子妃的醜事。
可是,看亓灝剛才那神態自若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中了藥。
最關鍵的是,太子妃哪裏去了??
帶著心中的疑問,小宮女領著人往別處去了。
畢竟,在亓灝房間找不到人,她也不好再繼續待在這裏。
杜江見門外的一行人都離開了院子,便轉頭對亓灝道:“王爺,如何處置太子妃?”
雖然點住了太子妃的穴道,但她那越發粗重的呼吸聲,卻仍舊清晰可見。
亓灝眯了眯眼睛,手指輕扣著桌麵,一下下像是輕敲在杜江的心上一樣。
不知道為何,杜江竟覺得亓灝這樣子有點嚇人。
因為,他從亓灝的眼中,看到了那一閃而過的狠戾。
“杜江,想辦法把太子妃送到老皇帝皇上去,記住,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覺才行。”
亓灝的話,果真讓杜江目瞪口呆:“王爺,這……”
“本王知道你想說什麼。”亓灝一眼看透了杜江的心思,他抿了抿唇,冷聲道:“太子妃被紫桑利用,確實是無辜的。”
“你可能會覺得本王殘忍,可是,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上,有多少無辜之人,還不是一樣被人拿著當刀子使?”
“對本王來說,所有的人,都不及阿顧重要。”
頓了頓,他又沉了沉聲音,“誰若是傷她一分,本王必定要她十分償還!”
太子妃是無辜可憐沒錯,但在紫桑將她推出來的時候,就意味著她的結局早已注定。
即便是亓灝不這麼做,紫桑也不會放過太子妃。
畢竟,投出去的棋子,沒有收回的道理。
可能,小宮女剛才沒在這裏找到人,回去稟告皇後和紫桑之後,還會去而複還。
總之,紫桑不會善罷甘休,今晚上是一定要折騰出個結果的。
杜江想了想,覺得亓灝說的沒錯,點點頭:“是,屬下這就去。”
藥性讓太子妃煎熬在欲望的苦海裏,她根本就聽不到亓灝和杜江的對話,要不是被點住了穴道,一定會難受的在地上打滾的。
杜江把太子妃從床底下給拖了出來,然後扛在肩上,從窗戶上出去了。
一路飛行,他悄默聲的進了老皇帝的寢殿裏。
距離床榻的不遠處,有一個巨大的繡著龍紋的屏風,而老皇帝則在屏風的另一側的大桶裏沐浴。
今晚上心情不佳,又不能與迎妃親熱,老皇帝隻能鬱悶的自己泡個澡。
被溫熱的水流包裹著,他心頭的煩悶一點點散去。
老太監守在門外,老皇帝自己一個人閉著眼睛,舒服的兩手搭在木桶邊緣,表情很是愜意。
由於背對著床榻方向,故而根本沒發現杜江已經將太子妃放到了床榻的最裏側。
將床幔放下,杜江隱身到了暗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