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真沒事嗎(2 / 3)

果然不出陳澤軒所料,莫離擺擺手,一副不欲多言的樣子:“都是陳年舊事了,不提也罷。”

站起身來,他從袖子裏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來,“這是千年雪參,你有空派人給你父皇送回去,對他的身子有好處。”

上次陳澤軒讓雷子留京,他秘密的回了南陽,以真正的軒世子的身份陪伴在南陽王和南陽王妃身邊的時間不長,心中感慨頗多。

南陽王確實是老了,身子也不大好了,瞧著他慈祥的老臉,多出來的銀發,陳澤軒隻覺得歲月太殘忍,一點也不饒人。

但不管怎麼說,南陽王的身子都比老皇帝的強太多。

外麵那些說南陽王活不過明年秋天的傳言,都是誇大其詞了。

南陽王要是精心調養,在安安穩穩的活個十年八年的不是問題。

也沒做推辭,陳澤軒接了過來,道謝道:“多謝師父。”

莫離“嗯”了聲,忽然想到了什麼,又道:“對了,顧家今日滿門抄斬,那些之前仰仗顧家的門生、官員,也別忘記關注著點他們的動態。”

“丞相一職空了,必須得有人頂上才行。”

“這個師父不用擔心,我知道該怎麼做。”見莫離要走,陳澤軒站起來相送。

臨出門之前,莫離還是不忘記叮囑道:“一定要看好了笙兒,逢場作戲可以,可別假戲真做,走了以前的糊塗路!”

陳澤軒點頭,目送著莫離離開。

待門關上後,陳澤軒過了一會,才對外喚道:“雷子。”

雷子應聲推門出現,拱手道:“世子。”

陳澤軒抿了抿唇,輕聲道:“師父明日去雲國,你派人緊跟著,莫要被人發現。”

雷子點點頭,出了房間。

陳澤軒低頭,望著手裏的錦盒,眼底溢出一股冷流。

他打卡盒子,伸手撫在那通體發白的雪參上,然後一暗,“砰”的合上了蓋子。

第二日,顧瑾璃吃過飯,阿翹在荷香和愛月收拾碗筷離開後,湊上前對她小聲道:“主子,軒世子送來消息了,說是讓您半個時辰後去明月湖,他在湖邊等您。”

“嗯?”顧瑾璃擦手的動作一頓,不解道:“明月湖那有不少人,哥哥就不怕被人發現?”

“您如今和世子交情匪淺,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即便是有人看到了,也不會多說什麼的。”阿翹想了想,低聲道:“再說了,您是‘男子’,兩個男人見麵又能怎樣?”

顧瑾璃聽罷,不知道為何竟“噗嗤”笑了出來,“你說的也對,最差也就被人誤認為堂堂軒世子也與我成了斷袖。”

“不過,我已是亓灝的小男寵,現在又恬不知恥的勾搭天下無雙的軒世子,不知道那些愛慕軒世子的女子又要把我罵成什麼樣子了。”

阿翹一怔,沒料到亓灝會這麼說,也笑了起來:“這樣的話也就是您能說出來,換成了旁人早該罵了。”

顧瑾璃站起身來,理了理衣服,淡笑道:“嘴巴長在人家的臉上,他們說什麼我又管不著,所以管他們做什麼?”

“人啊,這一輩子其實很短,與其將時間浪費在不值得的人身上,倒不如好好取悅自己。”

阿翹覺得顧瑾璃說的極有道理,點頭讚同道:“主子您說的對。”

顧瑾璃抬了抬下巴,抬腳出了房間。

給荷香和愛月交代完,她帶著阿翹一邊往院子外麵走,一邊隨意的往書房的方向望去:“亓灝……他進宮了?”

阿翹道:“王爺去了軍營。”

顧瑾璃“哦”了聲,放心了。

上了馬車,沒一會便到了明月湖。

湖邊的人不算太多,顧瑾璃從青石子小路走過去,遠遠便看見了一襲紫衣,背手而立的陳澤軒。

像是有心靈感應一般,陳澤軒竟在顧瑾璃走近的同時,轉過了臉。

唇角不自覺的揚起,他心頭的霧靄,隨著她的走來一點點的散去。

待顧瑾璃走到麵前,陳澤軒狹長的眸子裏流露出一股溫柔:“笙兒。”

顧瑾璃眨了眨眼睛,問道:“哥哥,找我出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陳澤軒揉了揉她的腦袋,反問道:“沒有事情,就不能找你出來嗎?”

“呃……”顧瑾璃已經無法再單純的將陳澤軒當作自己的“哥哥”,在陳澤軒的手搭在顧瑾璃的頭頂的那一刻,她的身體本能的想躲開,可又怕自己的動作引起陳澤軒的懷疑,所以壓下心頭的不適,硬生生的接了下來:“沒有,我隻是擔心被人看到說閑話。”

陳澤軒收回手,低聲道:“師父今早啟程去了雲國。”

“師父走了?”顧瑾璃一聽,有些意外:“他可有給你說了去雲國做什麼?又是何時回來?”

陳澤軒搖頭,望著顧瑾璃眼睛裏的星火,緩緩道:“師父還是一如既往,什麼都不透露。”

“嗬!”顧瑾璃失望的冷笑一聲,語氣不善道:“師父總說對咱們掏心掏肺,卻不從來都不給咱們一個實話。”

“倘若哪天他發起狠來,恐怕會將咱們的心肺給掏出來!”

陳澤軒聽出顧瑾璃話裏的埋怨和不滿,遲疑了片刻,問道:“笙兒,你是不是對師父有什麼意見?”

“為何,我感覺你最近對師父的態度有些……”

“哥哥。”顧瑾璃直接打斷了陳澤軒的話,眼神灼灼的直視著他,“我對師父沒有任何意見,我這兩年的本事,都是他教的。”

“不上不下的醫術,蹩腳的武功,沒有他,就沒有現在的我。”

“所以,我對他心存感激都來不及呢,又怎可能對他又意見。”

“你我在師父麵前坦誠得就跟沒穿衣服一樣,我隻是不喜歡師父這種隱隱瞞瞞的方式。”

她說的話有點多,但說的也在理。

隻是,不管怎麼說,陳澤軒都覺得,眼前的“林笙”與在去雲國之前的“林笙”不一樣了。

至少,以前的“林笙”,就不會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直白話來。

受了那麼體罰,吃了那麼多的苦,麵對黑衣人的殘忍冷酷的手段,亦或者是他的不近人情,顧瑾璃極少有過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