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段(1 / 1)

爪撐著腦袋。

「逸尋,好久不見。」飛瓊笑著打招呼,說著,眼神上下打量著秦翎倫道:「也真是的!你來就來吧,還帶著禮物……」

秦翎倫笑得有些勉強了。

逸尋抬頭打量著飛瓊,看來看去,突然皺起眉頭,「妳……我們認識?」

瞬間,額頭冒出耳朵還有背後伸出長尾,飛瓊五指成爪,撲向逸尋道:「我讓你想起來!」

逸尋笑著,抓住五泠跑上枝頭。五泠更加無奈,「你幹嘛還抓著我?」

穀絕翌看著漸漸跑遠的逸尋一笑,戾狐看在眼中卻皺起眉頭;他好久沒見穀絕翌笑了。他和自己在一起時就麵無表情,此刻看見這幾個卻立即笑開了,戾狐心裏不滿,這邊穀絕翌已經掙脫他的懷抱,來到秦翎倫麵前。

秦翎倫單膝下跪就要行禮,被穀絕翌一把拉住,「不要這樣……你讓我無地自容了。」

「將軍……」

「太子他……」

「接到將軍的書函,先前我們還半信半疑。不過還是去那山林間,果然救出太子。刀魚堂的首領闖霏已死,其餘的蝦兵蟹將也已各自散去。」

「好,那朝廷裏……」

「沒什麼大的變動,從四處調來兵馬嚴守皇城。冰逍和千寸日夜練軍,鼓舞士氣……我本來去找逸尋,不想見他外出,就尋△

逸尋道:「至少他願意聽你講……」

「可是……」我講了又如何,他根本就不懂。穀絕翌別過頭去。

「至少他在聽……」逸尋繼續道,笑著,重複,「至少他在聽……」

穀絕翌怔怔邁開腳步,手腕的鏈子依舊叮叮當當……

其實不用五泠開口,這漆黑的山林間,蜿蜒在地上的一條銀色鏈子尤為顯眼,他到了哪裏,我可以找到。同樣,我也逃不開……

有些狼狽地穿越野草荊棘,卻不似初入山時那麼踉蹌,周圍寂靜,蟲鳴隱隱,有風吹過,掀起樹海間的滔滔聲浪……好像已經有點習慣這裏了,穀絕翌想。

幾棵高聳入雲的古木之後就是平靜無波的碧綠湖水,滿是荷花,一道修長身影站立其中背對著穀絕翌,因此穀絕翌看去隻見一頭長發,透著銀白色的月光,冰涼的。

戾狐有感情嗎?穀絕翌不知道。他隻知道眼前這人,沒有平常人會有的情緒上的挫傷、沒有猶豫、沒有任何他辦不到的事、沒有所謂的失落跟寂寞。

沒有人能成為戾狐的阻礙,這除了表示他是驚人的強,也表示他是同樣驚人的沒有同情心。

他不能了解別人的人生是痛苦的。

因為他自己沒有苦過。

穀絕翌猛地轉身要走,可是逸尋的話適時地響在耳邊:「至少他願意聽你講……至少他在聽……」

「好吧……」穀絕翌深深地呼吸,轉過頭,「戾狐……」

靜止的身影微微顫動,戾狐轉過臉來看著穀絕翌。

不等他開口,戾狐說道:「絕翌,我不喜歡別人講我娘親。」說著,他隨手一拉腰間的鏈子,猛地,穀絕翌身子騰空而起。落地的時候,雙腳踩在湖麵。

穀絕翌有些驚異地低頭,但見湖麵如鏡,漣漪在腳下蔓延。

戾狐扶住穀絕翌的腰,漠然的臉色,平靜到讓穀絕翌認為,這個人即使是對自己娘親也是沒有感情的。

「娘親是我的……」白皙的手撫過穀絕翌的臉,「你也是我的……」

「戾狐。」穀絕翌開了口,然後他停住。

彼此對視,穀絕翌卻不知道要說什麼,他沒有話要對戾狐說,什麼話都沒有。

可是戾狐理著穀絕翌耳鬢的長發,笑著,拉著他的手坐下來。反射月光的湖水光滑平靜就像一大塊的碧綠琉璃,淡淡荷花香氣彌漫,戾狐笑道:「都怪逸尋,他讓這裏的荷花都謝了……」

「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