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選擇措詞,開口道:「你的娘親……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啊……」戾狐長長地籲出口氣,眺望天色道:「一隻渾身雪白,僅僅四爪鮮紅的狐狸。」
「嗯,然後呢?」
「她待我很好,雖然是很短的時間……因為違反了所謂的族規,而被封在不周山。」戾狐旋轉一圈,伸開手臂,周圍飄落的落英也打著飛旋,在空中彌漫。
「娘親告訴我很多事情,有關於人類的……」戾狐說著,看向穀絕翌,「她說人類很弱,我以後碰見了要小心點。
「她也說,人類很強,當你搶了他們心愛的事物的時候;她還說,有些人類很可愛,有些則很傻,不過還是很可愛……而有些卻是卑鄙無恥,比我們這些妖怪還要可怕………絕翌,你說,你是哪一種?」
茫然地聽著戾狐說他的娘親,突然被問,穀絕翌「啊」一聲,就不知該如何回答了。
戾狐一笑,上前,攬過穀絕翌道:「我看你是很傻,但還是很可愛。」
穀絕翌無奈地撇嘴……被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人說傻,真是……正想著,卻感到攬住腰間的手扯住了腰帶。
「別抱我……」穀絕翌雙手伸出,可是腰帶已被扯落。戾狐壓著他緩緩躺在鋪滿落花的地麵上。
勾住穀絕翌的脖子,戾狐逼進他,全身的重量壓向他。
「啊!」穀絕翌一聲驚呼,因為戾狐的手指探進了衣服裏麵。
壓著他,戾狐深呼吸,手開始放在穀絕翌的臉上,指腹輕輕地摸著。
「抱你?」
兩人的鼻尖相抵,空氣好像逐漸被加熱。戾狐用牙齒輕輕咬了下穀絕翌豐潤的下唇,穀絕翌一下子急喘口氣,好像頓時有閃電通過他的全身。
戾狐抬頭,濃烈的眼光,很近很近地在穀絕翌眼前,冷灰色的眼裏好像有什麼透明的液體,好像微微一顫動就會滴落在穀絕翌的眼中。冰涼的、寒冷的,但是帶來的感覺卻是炙熱的。
戾狐鼻尖抵著穀絕翌的鼻尖,兩人心髒都跳動得劇烈,傳到彼此的耳中。
「抱你?」
戾狐低沉的聲音在兩人間震響,他沿著穀絕翌的臉頰往側而下,直挺的鼻梁貼著、磨刮著,一直來到穀絕翌耳邊。
「你美啊?」
說完,濕熱的舌朝著穀絕翌的耳朵,侵犯、深入。
「嗯……」穀絕翌忍不住呻[yín],眉頭也皺起來。全身都控製不住地發抖、發熱,皮膚清楚地感覺到戾狐的肌膚,戾狐的手掌。
可是……
「你……」穀絕翌覺得無法說話,隻有不斷喘氣。聽著旁邊花瓣飄落的簌簌聲,現在是什麼時候?
「我……」戾狐呢喃著,忽而抬頭,兩個人靠得是這麼近,近得沒有距離。
穀絕翌看著戾狐,看到他眼眸間瞬間流過的一抹不明的光芒,閃動得那麼快,讓穀絕翌的視線隻能抓住那抹光芒的尾羽,徒留疑惑。
戾狐皺著眉,他很少這麼緊皺著眉頭久久地望著穀絕翌。沉默……還是沉默,最後不等穀絕翌問出口,他歎息一聲,低下頭吻向身下人的脖頸。
「戾狐……」穀絕翌看著漫天落英,開口道。
「嗯?」
「你……你,為什麼想要我一直陪著你?我一點也不好……」
「……不知道……」戾狐抬起身子,從後摟著穀絕翌。這個靜謐的山穀,飛舞著漫天的花瓣,落了他們渾身,拂去還滿。
「不知道……」戾狐依舊重複,忽而低頭,將額頭抵在穀絕翌肩窩上,那一頭長發就垂落到他胸`前。
「我不知道……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明明心裏充斥著情懷,憋在心裏讓人簡直就不能夠忍受想要大吼起來,想要大大地發泄一次。可是為什麼到了嘴邊,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不知道……」穀絕翌也喃喃著重複,卻疲憊地任由戾狐抱著他一動不動。肩頭承受著他的重量,白皙的手伸出來,張開五指,不消片刻,手心裏擠滿花瓣,一片又一片,承載不住了就摔落出手心,掉落一旁。
明明心裏充斥著激蕩而紛亂的思緒,為什麼彼此間,卻說不出來了呢?
想要責怪他,指責戾狐的任性,痛罵他的草菅人命,可為什麼現在卻隻覺得無奈和疲憊。穀絕翌側過頭,臉頰感觸到那帶著涼意的發絲,柔軟且光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