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腿之快,猶過第一個動作,“砰砰碰碰”的沉悶響聲連“砰砰”聲響都直接省略了,隻有“碰碰”的響聲密集如夏雨。鍾姓漢子的兩個同伴,已經臉色蒼白,傻傻的看著挨打似無還手之力的鍾姓漢子,而田園上的其它惡魔都不忍再看,唯有那徐姓老者目不轉睛的看著,但也有目瞪口呆的味道。
那年輕人似乎又踢得累了,最後一腿十分凶猛,鍾姓漢子被踢了一個垂直倒翻,然後從上空摔落下來。
年輕人猛然停了下來,雙腿虛空一蹬,身如炮彈,衝天而起,眨眼便衝入了雲霄,隻餘下一個小小的黑點。
“砰——”
鍾姓漢子狠狠的摔在地上,塵煙四起。眾魔皆露出慘不忍睹的神情,實在太期負人了,都看不下去了。
鍾姓漢子被摔得暈頭轉向,呻吟著欲站起,將兩麵齒鈸撐地,這時,他似乎聽到了異響,甩了甩頭,看向其它同門,其它同門都呆呆的望著天上,鍾姓惡魔也就疑惑的望向天上。
隻見天上黑影越來越大,卻是衝上天的年輕人又急速的落了下來,身體崩得筆直,卻是頭朝下,雙手凝於下方,那魔如一顆天外隕石般衝下,一掌凝於胸前,一掌向下拍落。
寒風蕭蕭,冷意凜凜。
“轟!”
鍾姓漢子隻覺得一陣大力壓了下來,無論自己如何用力以齒鈸撐地,都撐不起身體,最後無力的匍匐在地,一股巨大的力量衝了下來,耳畔一聲巨響,接著身體一震,之後便是飛土擊葉的“沙沙”聲音,再之後,世界又歸於寧靜。
等了片刻,鍾姓漢子仰起頭,發現自己伏在一個大沆之中,之前,本沒有沆的。
沆邊,那個黑衣年輕人望了過來,目光冷如寒冰。
眾魔紛紛放下了活計,走到了深沆邊,望著深沆裏灰頭土腦的鍾師兄,眾魔神情複雜,看向年輕人的眼神裏,多了幾分驚懼。
看著衣衫破爛的鍾師兄,實在太期負人了,直接不讓人還手,哪有這樣期負人的?
眾魔皆知道,其實鍾師兄並沒有受什麼重傷,隻是剛才那年輕人一連串的華麗攻擊,實在太震憾魔心了。三個大動作,一個賽一個凶猛,就拿最後這一個來說吧,居然拍出了一個巴掌樣式的深沆,而鍾姓漢子便伏在深沆中,給人一種鍾師兄生死盡被那年輕人掌握,無論如何都逃不出其手心的古怪感覺。
鍾姓漢子自沆中緩緩的站了起來,心中充滿著屈辱、憤怒,以過往性子,本該執著齒鈸不顧一切的衝上前,即便拚了性命,也要與那年輕人不死不朽的,但不知為什麼,一看到那年輕人淡漠的神情,仿佛就有一桶涼水,直頭頂淋下,使得他渾身冰寒,竟然提不起一點報複之心。
年輕人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多說什麼,轉身,落寞的向那玄青色光罩行去。
眾魔的目光,跟著他。
直到,那魔走入玄青色光罩所在的陣法中,隻能看到一個隱約的身影。眾魔方才收回視線,同情的看著更加落寞的鍾姓同門,紛紛散了去。
夢仇坐在草棚裏,思緒紛亂。就是方才,就那麼下意識的使出了那些招式,是以此發泄麼?發泄已經壓抑在心中許久的痛苦和憤怒?還是忘不了她,那個貴如天人一樣的女子,究竟該繼續去愛她?還是去恨她?
無影腳,旋風腿,如來神掌!
三個招式,就那麼自然而然的使了出來,往事如煙如夢,浮現在眼前。曾有那麼一段記憶,在她的麵前,恣意*控著喪屍,快意恩仇,笑傲人生。隻是,那些日子,早已遠去了啊。隻有在某個時候,不經意間,又回憶起,就像那三個招式一樣,拔弄著沉寂已久的心弦。
你,現在又在做什麼呢?
是不是又換了一個名字,進行著另一場的欺騙?
※※※血狼山,囚窟。
囚窟是血狼山的一大重地,囚窟前派有重兵把守。
六個神情肅穆的血狼山弟子站在通往囚窟的大門口,目光機警的四下掃視著。這隻是明處的看守,藏於山間暗處的看守,卻又不知道又有多少。
一行白衣女子向囚窟行去,白衣女子皆是白衣蒙麵,隻餘下眼睛在外,給人一種神秘而高貴的感覺。那行白衣女子共七人,朝六個看守行了去。六個看守目光落在白衣女子身上,待其行了過來,一人踏步而出,行禮攔住那行女子,道:“囚窟重地,閑人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