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周旋。到了這一步段子臨還是什麼都不說,肯定是得了什麼好處,否則他不會不坦白,爭取寬大處理。
“韓少爺想太多了。”段子臨將視線移開。
“我沒時間和你耗,方洪遠最多答應你保護你的妻子和兒子,給他們一筆錢作補償。如果你供出他,他就做掉你的妻子和兒子。”韓墨凜冷淡地說道。
林溯坐在旁邊微微爭了下眉,對於有女兒的他來說,完全可以體會這種為孩子的擔心。但能體會不等於憐憫和諒解。
“你……你怎麼知道……”聽到韓墨凜托出自己沉默的真相,段子臨一時也有些慌。
“我怎麼知道的你不需要問,你現在最好想想方洪遠是不是真能做到承諾你的那些事。他能預謀背叛韓家,對你的那點承諾也根本不會上心。”從他開始懷疑方家,就有意地控製著方洪遠的動向。方洪遠雖然是韓家的老人,但他才是韓家家主。
段子臨瞪起眼睛,開始考慮韓墨凜剛才的話。他之前是相信方洪遠的,但經韓墨凜這麼一說,他又有些不敢確定。
拿出手機,韓墨凜在上麵點了一下,然後推到段子臨眼前。
段子臨低頭看向手機,頓時大驚失色,擔心與憤怒的聲音也提高了幾分,“你要幹什麼?放了他!放了他!”
看到臉色瞬間蒼白的段子臨,林溯將手機看過來,上麵是一張被綁住手腳,嘴上貼著膠帶的男孩的照片,這個男孩林溯在段子臨辦公桌擺放的照片上看過,正是他正上初中的兒子。
“姓韓的,這是怎麼回事。”將手機拍到桌子上,林溯嚴肅地問道,“你什麼時候把他抓起來的?”
從段子臨被抓起來後,警方也怕他這次的瀆職罪會連累到家人,所以派了人私下保護段子臨的妻子和孩子,畢竟他們是無辜的,但沒想到還是被韓墨凜得手了。
“今天下午,他放學之後。”韓墨凜輕描淡寫地說道,似乎根本就不算什麼大事,“不隻他兒子,還有他的妻子。你要想看照片可以往後翻。”
“你這是犯法。”林溯眉頭皺得更緊了些。
“道上的事,你最好別管。就算你拿著這幾張照片去告我,也抓不了我。”韓墨凜並不在意自己用了什麼手段,隻要能達成目的都是值得的。
照片是一個沒有記錄的號碼發到韓墨凜手機上的,韓墨凜完全可以找人頂罪。林溯無奈地歎了口氣,韓墨凜做事向來周全,這件事的確沒辦公室真正追究他的責任。
沒理會沉默的林溯,韓墨凜冷聲對段子臨道:“你兒子能被我的人綁了,可見方洪遠根本沒讓人照應著。你現在最好把事情從頭到尾說清楚,否則看著你兒子的人會砍下他的手指,讓你妻子吞進肚子裏。”
段子臨難以置信地看著韓墨凜,兒子是他的命根子,他斷然不能讓人傷害到兒子,“我說!你放了他!”
“你說完,我自然放人。”韓墨凜靠在椅背上,“你現在沒資格和我談條件。”
“那讓我打個電話,我要確定他是安全的。”
“我的電話隻要打過過,他們還沒接,就能先砍了你兒子的手。”韓墨凜始終冷淡的態度完全漠視了那個孩子的生命。
“好,那我說完你必須放了我兒子。”段子臨也知道自己現在根本沒機會和韓墨凜鬥。
“前提是你說的是實話。”
“好。”段子臨歎了口氣,將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篇。
段子臨這個人雖然在局裏人看來謹慎顧家,算是個好男人,但其實他有一個很大的缺點——好賭。他的賭並不是那些小打小鬧的玩法,而是偷偷去一些地下賭場玩,賭得自然很大,不過他的運氣還算不錯,幾年下來不輸不贏,也沒什麼損失。
當年安越離在韓家臥底,每個月都會有些消息傳來,雖然不足以打垮韓家,但作為安越離的上司,段子臨在上級麵前也是很有麵子的。人心情好的時候自然願意出去喝兩杯,段子臨那天喝得有些多,酒後與那些賭友一起去玩兒,結果欠了一大筆錢。
地下賭場允許你短時間內欠錢,但債會像高利貸一樣越滾越大。看著自己無力償還的債務,段子臨也傻了眼。
這時,方洪遠找到他。以幫他還債為條件,要求他交出潛伏在韓家的臥底名單,並與方家合作,隨時向方洪遠提供警方針對韓家的計劃。否則就向警方透露他欠賭債的事。
當時局裏正好有一個升職的機會,段子臨知道如果欠債的事被捅出去,他不但升不了職,還會被開除,得不償失。加之那筆債務對他來說和要了他的命沒有區別,所以索性心一衡,便答應了方洪遠的條件。
方洪遠承也諾不會虧待他,每個月會格外給他一筆錢,供他消遣。等方洪遠日後除掉韓墨凜接手韓家,還有很多機會與段子臨合作,到時候隻要段子臨放點水,給方洪遠些方便,他們的日子都好過。
之後方洪遠將段子臨的債務全部還清,段子臨也將臥底的資料交給了方洪遠。
沒多久,方洪遠又給了段子臨韓家與美國斯托克家族交易的具體時間和地點。段子臨帶著人前去抓捕,與韓家發生火拚。方洪遠則將這次出賣韓家的事全部推到了安越離身上,並徹底做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