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撒閉上嘴巴,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片陰影,令人看不到他的眼睛,以及眼睛裏隱藏的複雜感情。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西露達的臉忽然變得無比疲憊而哀傷,“為什麼你從小就一直這樣的欺負我?我是你的玩具嗎,以撒少爺?這樣諷刺我挖苦我打擊我真能讓你感到很快樂嗎?”
這下輪到他不說話。╩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西露達閉了閉眼睛,恨聲說道:“正如下午時我跟你說過的那樣——我真的很討厭你。”
以撒的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我討厭你,我不想再看見你!知不知道我母親嫁給納塔利時我最高興的是什麼?是我終於可以搬出維也撒,終於不用再天天看見你!”
雨下得更大了,是誰說的,在這種天氣裏,最適合攤牌、決裂,以及傷人與自傷。
“所以,看在我伺候了你那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放過我吧。以後請不要再來找我,無論我變成什麼樣,是小姐還是窮人,都跟你沒有絲毫關係!”
以撒直直地站著,半響,揚起唇角,苦笑著說:“說好不吵架的……果然,還是做不到啊……”
西露達別開臉,不再說話。
以撒深吸口氣,低聲說:“我知道了……以後不會再來煩你了。打攪了。”
他把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拿下來掛在樓梯扶手上,轉身取了烤架上的外套穿好,邊往大門走邊說:“那麼,就祝美麗聰慧的西露達小姐一切順利,心想事成。晚安。”
他朝她深深鞠了一躬,再抬頭看了她一眼,那一眼,似乎是想記住她的模樣,永遠永遠不要忘記;又似乎是想就此斷絕與遺忘,不再想起。
他轉身,手剛觸及門把,大門就由外開了,莉蒂亞和尼可出現在門外,一臉愕然地看著他。
以撒將手放在胸`前行了個禮,然後穿過她們,匆匆消失在門外。
尼可尖叫一聲,衝進屋一把拉住西露達問:“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我的眼睛是不是花了?以撒少爺!剛才真的是以撒少爺?”
西露達僵硬地站在樓梯口,剛才那一番對話仿佛也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此時此刻,累的什麼都動不了。
“哦,上帝!他來咱們家幹嗎?他是來找……你的?”尼可的眼睛睜得很大,流露出微妙的嫉妒。之前哈爾雅請西露達跳第一支舞時,她還能為妹妹感到高興,但這次發現以撒少爺竟和妹妹在家裏私會,就像一盆冷水嘩啦啦的潑了下來,從頭一直冷到腳。
西露達不耐煩地說道:“他想買我的珠寶,就是那條祖母綠項鏈,給公爵夫人做禮物,所以才來的。”
“是這樣嗎?”尼可仍是狐疑。
“你愛信不信。我要去睡了。”她掙脫開尼可的手,轉身上樓。
一直旁觀的莉蒂亞出聲了:“站住,西露達!”
西露達依言停下。
莉蒂亞仰著頭,望著站在樓梯上的二女兒,表情很嚴肅:“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究竟在做些什麼?你為什麼要去找以撒?他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還有,你為什麼不參加晚上的舞會?”
“我參加了。”
“什麼?”
西露達咬著唇,轉過去,回視母親,“晚上的舞會我參加了,但是,王子直接將我請進了他的書房。”
“什麼?!”
西露達從口袋裏取出那張支票,遞給一臉吃驚的母親,“還有這個,是他給我的。”
莉蒂亞掃了一眼支票上的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