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蘭妮張了張嘴巴,本想脫口而出的不字,硬生生地止住了。
站在眼前的少女,容貌中上,風姿綽約,然而,輪廓過於深沉,氣質過於冷漠,而一雙眼睛又過於聰慧,確切來說,缺乏溫婉可人妖嬈嫵媚等令男人色授魂予的特性,是那種男人無法掌控因此不被喜歡的女孩。
“所以,我想的不是德普看上了我的美貌,所以才約我去他房間,而是——我,西露達·卡麥隆,一個普通花匠的女兒,靠著哈爾雅王子給予的5000萬來到奧卡比斯,沒有顯赫的身份,沒有雄厚的背景,甚至可以說,沒有任何社會地位,他要我這樣一個女人做什麼?我可以被利用的特殊價值是什麼?”西露達說的現實,玫蘭妮聽的心疼,忍不住抱緊她,想給予她一些安慰。
然而,西露達卻沒再允許自己沉浸在柔軟的情緒中太久,拍拍她的肩膀,將她推開,然後正色說:“我想啊想,想了很久都想不出答案,直到剛才翻到他的資料,才突然發現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西露達欲言又止,最後搖搖頭,歉意的說:“事關重大,未經證實前,我不能肯定。所以,我現在就要去證實我的猜測是不是真的。”說著,拿起梳妝台上的一個盒子打開房門。
玫蘭妮拉住她,沉聲說:“萬一、我是說萬一,遇到不能應付的事情,就大聲叫,聽見聲響,我們立刻進去救你!”
西露達衝她微微一笑,然後走出房間。
夜11點45,大部分客人都已安睡,走廊上隻有稀稀幾盞燈光。
她穿著高跟鞋,在堅脆的大理石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一下一下,似乎能撞到人的心裏去。
打開手上的盒子,裏麵是她昨日商會上買的那隻黑色水晶鐲。
細細的碎鑽在僅有的燈光裏徑自璀璨。
她將它戴在右臂上方,如此一來,它就成了臂環,緊緊箍在裸露著的肌膚上,與眉發同色。
盒子被丟棄在地,滾了幾下,停在陰暗的牆角。
而她的影子被黯淡的燈光拖拉成長長一道,一步步,緩慢而執著的向前行。
翠晶石。
北側二樓的第六個房間,門牌上醒目的花體字宣告著目的地已到。
西露達抬手敲門,無人回應。
看樣子,對方成心要她自己開門進去。
她隻得取出鑰匙,打開門,門內沒有開燈,隻有淡淡的月光透過某扇沒關的窗戶照進來,眼睛還沒來的及適應室內的光線,一個人影已攸然靠進,啪的關上門,然後扣住她的肩膀,將她推壓在門上。
由於背光的緣故,對方的五官模糊,隻有一雙眼睛炯炯發亮,像盯準獵物的獵豹,在近在咫尺的距離間一眨不眨的盯著她,專注而危險。
西露達竭力讓自己不被嚇到,冷冷開口:“你這是做什麼?”
德普什麼話也沒說,隻是從她手中取過鑰匙,將門鎖由內鎖上。他的動作很慢,輕微的齒輪轉動聲在靜謐的空間裏顯得格外清楚,最後,喀嚓一聲,鎖緊。
西露達的心也跟著沉了一沉。
仿佛看出她的不安,德普一笑,露出白閃閃的牙齒,然後將手一揮,鑰匙劃出金色的弧光,從唯一開著的那扇窗戶飛了出去。
西露達不禁微微蹙眉:開米拉的客房鑰匙每位客人隻有一把,而他此刻把僅有的那把扔掉了,是在寓意什麼?是想說今天晚上他們誰也走不出這個房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