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雲閣的織娘織工竟然拒絕進宮。令人驚訝的不是這個,而是織雲閣閣主竟然有先皇手諭,可以不聽鳳溪曆代皇帝的旨意。經過驗證,那道手諭果真出自先皇之筆。而後陶公公也不敢強製他們進宮,隻好做罷。
眾人不禁嘩然。織雲閣一直在民間一直是一個神秘的出現和存在,想不到它的幕後人竟然是皇家!到底閣主是何方神聖?
這個問題直到很多年後依然是一個神秘的謎題。
離歌晚上知道這件事情後,立即趕到了雪殿。
卿雲在房裏,她靜靜地坐在椅子上,凝望著那蓋上了白色薄紗的琴。
她的長睫毛輕輕的扇著,燭光搖曳下,灑下一片淡淡的陰影。她的眸中沉澱著一縷暗黃的微光,眸光閃動,與那抹暗黃交織在一起,浮動出一抹淺淺的白光。
離歌猛地一顫。他怎麼可能不懂她?
每次當她渴望一些東西時,她的眼底就會有著這樣的情緒,那種漾在眼底,沉澱在心中的渴望。
他心開始絞痛。這樣的卿雲總能讓他深深的憐惜。
一點腳尖,那抹白色人影立即輕輕地擁住卿雲,擋住了她的視線。
漫天的梨花香完全包圍住了她,卿雲感到心中一暖,睫毛一扇,眼底的那抹幽光漸漸地逝去了。
“離歌。”卿雲輕喃。
“嗯。”
“為什麼?”
“以後告訴你,”摟住卿雲的手緊了幾分,“忍忍,好嗎?”
良久,就在離歌認為時間會有一直這樣靜止下去時,他的懷中響起了一個輕柔的嗓音。
“……好。”因為全心全意相信他,所以她答應他。
離歌放開卿雲,對她溫柔一笑,褐眸中溢滿了柔光,比起昏黃的燈光還要柔上幾分。
卿雲也盈盈一笑,眸中星光閃爍,燦如煙火。
這時,離歌想起了自己的目的,他找了張椅子,坐在卿雲的對麵。
他定定地凝視著她的眼眸,問道:“那件事情是你要求的嗎?”
卿雲一怔,她咬住了下唇。
“為什麼?”離歌褐眸中跳躍著燭光。
卿雲垂下了眸子,細長的睫毛蓋住了她的眼神。
“我隻是想刁難他而已。”
聲音輕輕的,但卻像羽毛一樣滑落在離歌的心湖,蕩漾出圈圈的漣漪。
“女人,你心中還有他嗎?”如果沒有的話,那有何必去刁難呢?離歌的心微微痛了起來。
離歌的嗓音也是輕輕的,但卻像是一塊大石重重地扔進卿雲的心湖,迸射的水花讓卿雲猛地抬眸,細長的睫毛也隨之一揚。
她搖了下頭,似乎怕他誤會,她又再次堅決地搖了下頭。
司徒行雲從小就在她的心中存在,在相處過後,就連她也曾經以為他從此會在她心中落地生根。但是當他迎娶了雙蝶後,她的心在那一片紅光中淡了,而他也漸漸地從他的心中淡去直至消失。
她恢複了記憶時,她曾經恨過司徒行雲。但是在離宮的那段平淡的日子裏,讓她漸漸忘卻了恨意,讓她變得淡然。再見他時,她知道此生她都再不會對他動情了,現在他已經無法在她心中蕩起任何的漣漪。就像當年她在白骨崖對他所說的那樣,他們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我刁難他隻是想讓他知難而退罷了。”卿雲的眸子有一層朦朧的水光,在燭光的照耀下宛如午日時分湖麵上的波光粼粼,“離歌,經曆過兩場成婚,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對感情懵懂的小姑娘了。現在我知道我想要的了,所以我盡全力去爭取。絕對不會讓他溜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