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青雖然有些不明就理，可見她的臉色忽而蒼白了下來，生怕她的病又再犯。
因此，他點頭，“嗯，你說，我聽。”
他溫柔的語氣，讓桑陌的心又是一痛。
眉頭微蹙了蹙，才說道：“你能告訴我，你留我在公司，到底是想要我幹什麼嗎？”
“我不想拿著你的工資，卻整天這樣名不正言不順地無所事事。你是老板，你想怎麼樣都可以。但我不是！”
“你這樣，讓我怎麼在同事們麵前自處？”
麵對著桑陌的質問，司青的臉色凝重下來。
在她進公司之前，他一直都在想方設法地，想讓她不能離開他。
當他得知，他可以收購那個小公司，從而和她綁在一起的時候，他幾乎是想也沒想，就做出了決定。
可是他卻也因此而忽略了很多東西。
“這的確是我的疏忽。”他緩緩說道，“新的人事任命會很快下來……”
“我想你誤會了。”桑陌打斷他，“我不是需要什麼職位，我隻是想有事情做，這樣我可以過得充實一點。”
至少，沒有時間讓我胡思亂想。
司青眉頭微蹙，沉吟了一會，才說道：“嗯，我明白了。還有什麼其他的問題嗎？”
“還有……”桑陌咬了咬下唇，“不知道司總還記不記得，去海市之前，你說過會公私分明的話？”
她對他的稱呼，忽然變成了“司總”。
司青微微一愣，看著她姣好卻蒼白的麵容，忽然感覺她和他距離好遠。
一股不好的預感漸漸升起，可是又不知道她到底想說什麼，隻好微微點頭。
“嗯。我想說的就是這個。在公司裏，我們是老板和員工的關係。而在私底下……”
桑陌頓了頓。
“嗯？”司青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難道這小女子終於想通透了，明白了他的心意，所以回心轉意了？
可沒想到，她接下來說的話，讓他漸漸爬上暖意的臉，瞬間冷到穀底。
她說：“私底下，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可以做朋友。”
桑陌深深地吸了口氣，“但也隻是朋友。”
司青不知道坐過山車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他隻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已經被桑陌的話牽扯著，一下子飛入雲霄，一下子又跌落山崖。
他怎麼也沒想到，他這麼小心翼翼地嗬護著她，為她做了那麼多事。
到頭來，隻換回她一句：做朋友？
“朋友？”司青氣極冷笑，“朋友會一起買菜做飯？朋友會手拉手看日出？朋友會在冬夜裏相擁取暖？”
他咬牙切齒，一字一頓：“朋友，會上床嗎？”
“桑陌，你把一起做過這些的人稱作朋友？”
“難道這就是你對朋友的定義？”
他緩緩站起身來，俯視著她，“桑陌，我怎麼從來不知道，你竟然是這樣一個鐵石心腸的人！怎麼捂都捂不暖！”
他氣得拳頭緊握，指節發白，胸臆中一股怒氣怎麼壓也壓不住。
巨大的憤怒已經讓他忘記了，桑陌有應激性心髒病。
“是！我是鐵石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