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風胡亂的點了點頭,就走了出去。
因為再待下去,她怕她會忍不住浮現出罪惡感來。
明明自己是出於嫉妒和自私的目的,不想蘭若懷有將軍大人的孩子。
但是蘭若卻用放佛她是救世主、大恩人的眼神看她,讓她渾身都感覺不對頭。
而芷若在觀風走出去之後,心也不定了起來。
開始在屋子裏緩慢地走來走去了,想著若是不幸當真有了孕,該如何辦才好!
本來是有些討厭觀風對她的刻薄和防範的,但是這湯藥的事情,她倒還真是要感謝她。
若非她的嫉妒,芷若她自己如何知道還有這一點,差點被她忽視了呢?
“夫人,將軍大人昨夜還是留了那女人在寢殿!怎麼辦?”
“無非就是容顏妍麗,將軍一時迷戀罷了,你們便是沉不住氣,幾時你們看到過一個女人能獲將軍長久青睞的?”
瓔珞臉色有些蒼白的靠在床靠上,接過丫鬟遞過來的湯藥,小口的喝著。
間歇間才緩慢從容地吐出這麼一句話,表情淡定的很有餘。
“夫人說的是,這鎏鉞宮【liuyue】哪個不知道,能獲將軍獨寵長長久久的人,獨夫人您一個!”
丫鬟語中此時倒帶了幾分得意之色。
瓔珞聽了這話,表情卻反而更淡定了起來。
“倒也不然,我們都不過是將軍的寵-嬖罷了,說誰獨寵,其實也不過是伴君的時日長短而已,哪有誰真的拿捏得定將軍的心裏在想什麼?”
瓔珞這話倒是說的顯然很明白自己在西靜君心目中的分量。
隻是女人往往都是如此,再是聰明睿智,明白清楚的事情,一旦等落到自己身上,要做的時候,就往往守不住這清楚明白的界線了。
就像此刻瓔珞心中更有一個隱憂。
這次的所謂‘陡感風寒’,一來確實是故意感染風寒借以試探將軍大人的反應。
二來也的確心中有鬱結所致。
這鬱結從看到那個叫蘭若的女奴第一眼時,就已經注定要結下了。
便是隔得有幾步距離,她也聞到了蘭若身上,那熟悉的特殊的香精所散發出來的香味。
那種香精是她得了將軍好幾回寵幸,中間又間隔了三四個月,才得了很小的一瓶,是將軍給她的賞賜。
用來在每個將軍前來的夜晚,摸上一些在身上。
而將軍每次聞到這樣的香精味道,總是情-欲-比往常勃發數倍!
雨露恩澤也比不抹的時候,要癲狂的多!
顯然這東西是能令將軍動情動-性-的存在。
然而畢竟隻有一小瓶,總有用盡的時候,而她為了更長久的抓住這個男人的身體和心。
私底下不知花了多少工夫,才研製住了一種與那香精味道相似的熏香,用來熏點屋子。
包括日常所要穿用之衣物、以及洗發過後,也必然用那熏香熏製長發。
為的不過是能使自己身上常帶將軍喜歡的味道。
然而,那日她甫見到蘭若,迎麵就聞到了她身上濃鬱的那香精的味道。
若非是她對那味道極其的敏銳和熟悉,她便差點被蘭若的卑微模樣給騙過去了。
真當她是一個普通的女奴了。
而便是這頓香味,讓她知道,這蘭若對將軍大人而言絕對不簡單。
竟然連輕易不給人的香精,甫認識蘭若才幾天,便大方的給了她,還讓她塗抹的滿身都是?
這幾日,將軍更是夜夜招蘭若侍寢,甚至沒有重新給她安排居所。
就讓她宿在了將軍大人的寢宮裏。
這樣的先例,之前還從未有過?
這鎏鉞宮的眾多女子,嘴上不說,心裏哪個不是在等著看她瓔珞的好戲?
都在心底盤算著讓蘭若這個女人取代了她成為將軍夫人吧!
她雖然未必愛將軍到什麼程度,但是這樣的男人,天生就該是配得上她的丈夫,如何能拱手讓給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