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段(2 / 3)

“那你不是白說嘛!這麼高,好人跑一趟還氣喘呢!要玩兒就說我身體不好,就不讓。那你讓我幹活怎麼不想我身體不好?長工累了地主還讓歇會兒呢。我連扛活的都不如!”

“有你這樣孩子嗎?說你爸爸是老地主?我限製你玩兒了嗎?從休學這一年的歌星演唱會、球賽你哪場落了?哪場是因為我沒同意,或者是我不給你錢,你沒看成的。你說得出來麼?隻要你說出來一次,我就承認剝削你。”

這點小亦還真說不出來,但又覺得不能這麼示弱,就轉著彎兒說:“雇個保姆還得給工錢呢。”

爸爸把遙控器往沙發上一摔:“想搞老美那套是不?行。從今天起,你幹家務我給你算工錢。就當我雇個保姆。據勞務市場最新保姆排價,一個月保吃保住,外加300到400工資。看在我是一個單身漢,家裏活兒比較繁重。我一個月給你開價500人民幣,還管吃住。行吧?”

小亦瞟了爸爸一眼,撇著嘴沒說話。

爸爸接著說:“既然你是自力更生了。那有些話就不得不提到桌麵上來說清楚。活兒你幹了,錢我給你,肯定不克扣你。逢年過節還能加點補助。但有一點很關鍵,除了吃住,你就靠你掙的錢養活你自己。什麼出去玩兒的路費旅費啊,看電影吃零吃啊,醫院的藥費啊,全你自個從這500裏開。行不?行,就咱倆簽個合同,即日生效。”

小亦隻是身體裏血管出了毛病,並不代表腦子弱智。五百塊錢零花夠,醫藥費夠什麼。光上醫院做“彩超”,看一根兒血管就要兩百多。小亦還不是省油的燈,一次要看四根。跑一趟醫院就得靠借債為生。五百塊錢明擺著活不下來。

小亦放低了音量作最後抗爭:“那當然不行了!”

“知道不行就好。隻要這家一天不是你掙錢養活,你就別要求太高。洗碗去!”爸爸把遙控器又拿起來了,一副凱旋的樣子。

哐啷一聲,小亦用力把兩個碗羅在一起,蔫頭蔫腦的上了廚房。

每回跟爸爸拌嘴的結果都是這樣,有理的都說成沒理的了。不知道爸爸是什麼時候繞的這個彎兒。一不留神小亦就被帶進套兒裏了。爭到最後已經不是小亦之前的初衷,是爸爸穩贏的話題。整個一暗箭傷人於無形。就憑這點,小亦尋思還得給爸爸當段時間的兒子。

第二天一早,爸爸就到單位去了。走的時候一再叮囑小亦,一定要在他下班之前清理掉排骨。他回來的時候不想再看見滿屋子飛狗毛。

小亦狠狠心,牽上排骨去了菜市。菜市人多眼雜。小亦打算買了菜,借著亂胡勁兒把排骨撂哪旮旯。全當自然走失,心裏也不會太內疚。

帶著排骨在菜市繞了一圈,小亦把該買的菜都買了,就尋思怎麼扔掉排骨。排骨脖子上沒套項圈,小亦也沒用繩子拴著。排骨很自在的到這個菜攤聞聞,那個菜攤看看。小亦瞅準排骨到海產區看螃蟹的空當拔腿閃人。待急匆匆的走了幾步回頭一看,排骨哈吧著小短腿兒在身後緊跟著呢。

小亦喪氣的往地上一蹲,真不知該怎麼辦了。父命難為,情誼難舍。小亦掂量再三,現在而今眼目下,還是爸爸的臉色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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